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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地方书写杰出诗人约翰·克莱尔通过诗性书写故乡景观的萧条现状,不仅呈现了十九世纪初期英格兰中东部乡村景观的巨变,更表达了他对乡村居民和吉普赛人文化身份困境的深切关注,因此其诗歌景观书写中的牧歌传统和诗歌审美、吉普赛人物刻画及诗人的阶级与地方身份认同等备受关注,但他对吉普赛文化的态度鲜入学者视界。基于这一现状,本论文以科斯格罗夫的景观观看论为文学批评策略,采用定性分析和文本细读的研究方法,剖析诗人早中期诗歌地方景观书写中的吉普赛元素,尤其是吉普赛人对自我文化身份的坚守及诗人对这一行为的凝视,进而探究诗人在新文化语境下对自我文化身份认同的焦虑与寻求。具体而言,本论文从吉普赛与非吉普赛景观书写两个层面,探究诗人对自我文化身份认同的寻求及这一寻求的本质。论文首先聚焦“黑暗”且“有界”的非吉普赛世界沦为失乐园的表征及其原因,揭示诗人对非吉普赛景观和乡村居民生活状况日益恶化的焦虑;然后拉长历史镜头至圈地运动及工业革命时期,剖析诗人因乡村民俗文化衰落、传统生活方式被连根拔起及其自身与主流社会在伦理、宗教和审美价值观上的冲突,对自我文化身份定位的异常困惑与焦虑。其后,论文通过研析诗人所构建的类田园牧歌式吉普赛世界,尤其是这一世界呈现出的“异域”与“荒野”特征,解读诗人的文化世界主义倾向;然后分析诗人如何通过美化吉普赛景观、愿望化吉普赛生活方式和理想化吉普赛精神,构建一个虚拟的文化身份以进入他向往的吉普赛世界。据此,论文试图揭示诗人所构建的“吉普赛世界”的本质,甄别诗人在该景观中所寻求的文化身份的实质。简言之,本论文以科斯格罗夫的景观理论为基础,解读克莱尔早中期诗歌地方景观书写中的吉普赛景观再现,揭示克莱尔通过构建一个理想化的吉普赛式牧歌世界来消解其在现实世界中的文化身份焦虑。由此,本论文期望能够为克莱尔研究和吉普赛书写研究开辟新途径,同时为浪漫主义诗歌研究提供新视角,也为全球化语境下他者文化研究及身份研究提供有效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