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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丽红以其特有的文化淑世姿态为我们提供了深含传统底蕴的优秀范本,儒家伦理和佛教智慧是解读她小说文本时不可或缺的两种文化眼光。萧丽红所推崇的礼教,是儒家带有理想主义的文化精神,是出自本真的心性道德;而佛教智慧则指以缘分为核心的因果论。她在小说里建构了带有地母色彩和菩萨行人格的女性形象,这些女子对一切都包容,对什么都忍受,她们相信人性的美好、对方的贞信。她们还深谙随缘且喜的人生哲学,佛教智慧给了她们应对苦难时的一份豁达与从容。同时,萧丽红在她的小说文本中精心塑造了统摄全局的意象。鉴于作者儒释交融的文化谱系,从而赋予了这些意象多彩的涵义,为小说文本开拓了双重乃至多重的审美空间。“故乡”在萧丽红笔下带有一以贯之的温情色彩,但揭掉表面儒家温情脉脉的面纱后,这些美好的桃花源同时还是一个众生身受烈焰焚身之苦而不自知的三界火宅。同样,“水”与“月”也可从儒家与佛教两种眼光进行鉴赏。从儒家角度来看,“水”象征了“礼”、“德”,“月”则象征了男女情缘,以及一种和谐的家族亲恩;而在佛教文化立场上,“水”还象征“水观”,是自我修行的一种手段,“水中月”则表明了一种虚妄的人际关系。分析萧丽红小说中的叙述策略是本文的着力点所在,笔者拟对她小说中带突变性的情节做出解释。纵观萧丽红的每部小说,这些作品总有一些表面上难以理通的逻辑硬伤,引起读者的疑惑。而这些带戏剧化色彩的情节转变,叙事者或从佛教较为空灵的“缘分”、“命运”角度、或从儒家的伦理道德方面去解释。但倘若以“隐含作者”观点去深入分析,则会在文本中发现一些与叙述者表面标榜的价值观相左的立场,可视为隐含作者的“隐含”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