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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聚焦于柏拉图《政治家》291a-303d部分,旨在系统介绍并准确诠释其中的政体理论。首先,如果将《政治家》当作柏拉图的一部戏剧的话,那么,可以将《政治家》与柏拉图的其他对话联系起来,比如,《泰阿泰德》-《智术师》-《政治家》就是一个三部曲。这个三部曲的引导性主题是知识。在《泰阿泰德》的尾声中,苏格拉底总结泰阿泰德对问题“什么是知识?”的三个回答。他认为,知识非“知觉”,非“真实意见”,亦非“附带解说或定义的真实意见”。在《智术师》中,爱利亚的客人出场,他通过提问而与泰阿泰德一起详细论述“智术师”。经过对技艺的两次划分,最后客人与泰阿泰德找到了智术师并证实了他们的“世袭与血统”(“专门名家”)。智术师的名称意味着:迫使某个人自相矛盾且以一种装模作样的方式这样做,追求固执己见的模仿,虽然是在模仿有知识的人,于是,生产貌似某物的东西——这都属于生产影像的技艺——人类的东西,而非神圣的东西——这就是与智术师相适应的生产部分。客人将前面提及的“创造奇迹”添加到智术师的“生产”活动上。为了让泰阿泰德适当休息,小苏格拉底接替泰阿泰德“上场”而成为客人的另一个对话者。这样,客人与小苏格拉底开始谈论“政治家”。在《政治家》中,客人名义上答应苏格拉底完成关于“政治家”的言说,实际上是与小苏格拉底一起探讨政治技艺或知识。通过连续的三次分辨,客人逐步向大家廓清了政治家的真相。第一,国王和政治家的技艺是被归于两足牧群的那部分,即对人类的照料(267c);第二,真正的国王和政治家的政治技艺是对自愿的两足动物(人类)的自主调教(276e);最后,此技艺统治所有这些技艺(将军、法官以及政治演说家的技艺)与法律,关照城邦中的一切事情,并把它们都最正确地编织在一起,如果我们通过普通的名称来充分理解其权力的话,我们理应称其为“政治技艺”(305e)。 根据客人在《智术师》和《政治家》中的言行,我们设想,这位爱利亚的客就像一位神“赫耳墨斯(Hermes)”,在古希腊神话中,赫耳墨斯是宙斯和迈亚的儿子,奥林波斯神们的信使,道路与边界之神,睡眠与梦想之神,死者的向导,演说者、商人、小偷、旅者和牧人的保护神——解释学(Hermeneutic)一词便来自赫耳墨斯(Hermes)之名。客人伪装成政治家、智术师以及疯狂的哲学家而来到雅典。在《政治家》中,他先于苏格拉底而检查小苏格拉底,以便训练小苏格拉底的理智与美德。然而,在他们的言说中却存在迂回论证、离题,或者错误、重复,甚至混乱;而且在客人关于政治家的讲话中,逻辑性分辨与阐释性范例夹杂;而且他的解说亦庄亦谐,比如,既有庄重的政治教诲又有可笑的揶揄讽刺;客人不但重视由知识统治的正确政体的存在,而且承认普通政体中已经产生的错误。在人类的“第二次启航”中,客人发现立法的必然性。其次,柏拉图的客人对于政体的基本观点如下:政体被分为两种,正确的政体和不正确的政体,前者是惟一正确的政体,即原型;后者一般包括君主制、少数人的统治以及民主制三种,然后其中每一个被一分为二而变为六种,它们都被认定为正确政体的模仿物,即虚假的影像。于是,政体最终被区分为七种,且必须把作为第七种的正确体从前六种中分离出去。此外,这些政体具有不同的状况和等级,根据它们的位次,它们依次是王制、贵族制、守法的民主制、不法的民主制、寡头制、僭主制,以及神圣的正确政体。最终,客人推定,所有其余政体的同伙们都是煽动家,是最大的影像的资助者(他们自己就是影像),且是最大的模仿者与最大的巫师,所以,证明他们是智术师中的佼佼者。事实上,他们便是所谓的政治家,他们主要由富人群体和全体人民构成,即政治大众。于是,客人非常吃力地将政治家的竞争对手们从政治家中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