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上访与政府应对——山西Y市的人类学调查与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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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改革开放的推进和深化,尤其是随着所有制结构和生产关系的调整,新时期以来,社会群体的利益分化日益明显,社会分层发生重大变迁。新的社会分层变迁,显示了社会利益的多样化和复杂化,随之出现的是日益增加的不同群体利益冲突。近年来,在我国发生的群体性事件中,大多都具有上访请愿的形式。在不同群体利益冲突内在驱动力作用下,在尚未形成一种有序的不同群体利益表达渠道时,上访现象是不可避免的,而且在不断增加,近年来,农民上访已成为一种全国性现象,上访频率不断提高,越级上访的人群日益壮大。农民上访的社会背景、原因和性质是什么?其走向和政府正确的应对之道应是什么?对于这些问题,近年来尽管学界和政府部门相继有不少研究和报告,但从人类学角度的研究还是比较欠缺。   笔者利用社会学、人类学的一些相关理论作为研究工具,选择山西省Y市作为研究区域对此问题开展研究。Y市是一个重工业城市,在全市不足四百万人口中,农村人口占到将近百分之三十,属于农民相对较少的地市。改革开放以来,Y市经济社会发展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但由于体制问题,在经济结构调整和社会转型中,改革的配套政策和措施不能及时跟上,积累了很多社会矛盾和问题,使得各类上访现象频繁发生。近年来,在各类上访群体中,农民上访群体占有很大的份量,究其原因,与城市化的推进和经济快速发展过程中征地失地、房屋拆迁、城中村改造有着很大关系,加之近年来农村较普遍存在的村镇干部腐败、操纵村委会选举等问题,使得农民上访现象愈加突出。   人类学重视对人的行为过程、行动方式的细致描述,利用这种深描来展现事物发展的逻辑和事物的本质。本文通过对上访者的上访原因、行动过程、心理状态和政府有关部门的行政应对行为的叙述分析,采用“细致描述与简要分析”的研究策略和叙事方式,展示农民上访这一社会现象。笔者在调研过程中,经过长期的参与观察,亲眼目睹过无数的个人或群体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上访,作为比较分散的研究对象,上访者个人和群体分布于Y市辖区内各地,笔者以上访现场为中心,通过观察上访群体的行为方式,对一些典型的上访个案进行剖析,对一些上访者进行深入访谈,结合当前我国上访现象产生和频发的背景以及Y市当地的现状和社会情况,采用宏观与微观相结合的分析方式,从整体上对农民上访现象进行分析和研究。   当前,农民上访问题频繁发生是社会分化加剧和社会稳定性降低的突出表现,农民上访的过程在很大程度上也是不同利益群团的冲突和博弈的过程。对于这些问题,学界以往有很多理论的总结。如:冲突理论认为,社会冲突现象无所不在,但通过社会冲突,发挥安全阀一样的作用,可以缓解社会矛盾的进一步升级,有利于促进社会的整合。博弈理论在关注一个社会是怎样通过人们所做的各种利益选择决定来生成和维系的过程中,认为具有理性和策略的人,无时不在盘算优化自己的利益,就自己的行动做出选择。   本文通过具体案例,叙述和分析了农民上访的原因、心态和行为方式,在重点分析上访农民与地方基层政府及乡村干部之间的冲突和博弈关系的基础上,本文认为:1、农民上访问题频发,是我国社会转型期以来,社会矛盾长期积淀、不同利益群体由重新分化到对立甚至是局部对抗的反映。2、一些地方基层政府部门由于存在认识误区和行政理念扭曲,基于自身政绩考虑,一味地回避、掩盖甚至是压制矛盾,以“非问题化”策略来应对上访农民的诉求,致使很多上访事件矛盾激化。3、大量的反复性上访博弈加剧了乡村社会利益的分化与冲突,导致农民与乡村干部及基层政府间的不信任感增强。基于上访农民利益表达空间狭小、通道不畅等现状,在经验总结和理论分析的基础上,本文就构建上访农民利益有序表达机制、基层政府部门如何与上访农民的关系开展良性互动与重新建构,提出有针对性的对策和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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