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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小说领域里展开了一场革命,他将戏剧艺术的诗学概念纳入自己小说诗学的概念之中,从而拓展了传统小说诗学的概念。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长篇小说《白痴》的戏剧化,便是他拓展小说诗学的伟大创举之一。对于陀思妥耶夫斯基来说,他的艺术活动和思维方式总是以一种戏剧化的形式来进行的。这是一种独特的、全新的艺术思维,它标志着新的艺术模式的出现以及一种全新的艺术风格的形成。戏剧化的《白痴》的诞生,一方面是欧洲小说在它发展过程中不断地对戏剧诗学的吸收与兼容,戏剧对小说诗学的不断渗透与演化这样一个历史逻辑的必然结果,另一方面又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本人的艺术世界观、生活经验、艺术视野及艺术修养极富个性的综合表现。如果说以往传统小说中的戏剧性元素是一个由无到有、由少到多的量的发展过程的话,那么在小说《白痴》中则是质的飞跃,从戏剧性元素上升到全面戏剧化的高度。陀思妥耶夫斯基创造性地将戏剧诗学的重要理论纳入小说《白痴》之中,从而拓展了小说诗学领域,改变了传统小说的叙述模式,形成了小说新的审美意象,开创了一种全新的小说。陀思妥耶夫斯基赋予小说《白痴》的对话以崭新的意义,小说《白痴》中的对话不再仅仅受控于叙述,不再仅仅是话中之叙话中之述,而是一种能见出人物间的种种关系、事件的种种不同联系、冲突的产生、发展、解决的过程的话中之话、话中之戏、话中之事。陀思妥耶夫斯基改变了小说《白痴》的时间与空间的意义,小说《白痴》不再像传统小说那样注重客观的物理意义,而是更加注重主观的心理意义,传统小说中时间与空间有其内在的约定性,而在《白痴》中则被高度集中的时间和切面所取代,时间的发展更为急速,空间的转换更为迅速。陀思妥耶夫斯基长篇小说《白痴》的戏剧化,不仅仅是作家将戏剧诗学的手法纳入小说诗学概念之中的一次成功的尝试,是作家对自己以往小说创作的一次里程碑式的总结,也是作家以后进行小说创作的全新开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这一伟大创举无论对小说诗学的发展还是对未来的小说创作都产生了深远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