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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张载哲学的诠释历来就不乏其人,然到至今仍旧未形成统一的看法。对横渠之学,自程朱时代就褒贬参半,从二程到朱熹者一段批评之声不绝;而至明末清初,理学式微,颂扬之音渐隆,有王庭相、王夫子等一部分人为张载正名和纠偏。而近现代以来,西学东渐,亦与马克思主义教科模式的“唯物论”、“唯心论”模式相关联,后又转向援引其它学派之诠释,基本以“以西释中”为主,于是张载哲学得到了一个极大发展的时期,然究其实,终不出概念命题之范式。然中国哲学,以张载哲学为例,虽重概念解析,却更重整体结构上的一贯性。本文正是从整体结构上对张载哲学进行解读,就结构而言,便是一种“先立乎其大”的方式,所立之“大”是根据《周易》中“意—象—言”这一结构生成模式,进而将张载哲学中的“太虚”、“太和”及“万物”与之相应。太虚者,一也,湛然至清,无形无象;太和者,二也,相感相生,无形有象;万物者,多也,变化万千,有形有象。三者虽异,其实为一,“同实而异名”之谓,无非道之“实”,异名实就有别上论,同实则就非异而言,此即是“有无混一”之谓。本文前三章将分别对太虚、太和、万物进行解读,除对此名相进行解释外,还将从其如何体道、显道上论。如此,便明了太虚是为至静无感者,无感非言不能感,只是能感而未感的一种状态,是为至静;还是气之本,是超越的无形无象之一,是道之体。而太和者,阴阳也,是感而遂通者,感者,阴阳也、二端也,故有感,相感相生,便是通;于是太和是就阴阳而言,是无形有象之二,是道之动。对于万物,则就世间实存的万事万物而言,是生生灭灭,变化无端的;是有形有象之万,是道之彰。除分而言之,还就此三者间内在本有的逻辑关系进行论证,即是为“太虚—二气—万物”,是就道的发用流行上言,是为道化;由此,也反向证明前三章之所以如此排序的因由。至此,张载哲学的形上之道已明,但中国哲学向来不是只有体之一面,总是体用不二、体用不离的。于是,最后一章就讲论张载哲学之功夫,此工夫不能舍,否则张载之哲学无着落处,变得空虚,是就道之践履而论;而就践履言,无非是从进德与修业两方面着手,进德可应于内圣一面,就个人之修养上而论,以成圣成贤为目标;修业则可对外王一面,是就家国天下之治理而言,以平天下为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