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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观美学是一个极其重要而又难以言说的主题。歌德与宗白华这两位生于不同国度、不同时期,而又同时兼具哲人、诗人气质的思想家,不约而同地尝试解答人生的问题。中国的歌德研究当从宗白华起,他耗费十二年的时间潜心研究歌德其人其作。中德文化内在的亲和力,为其接受歌德思想提供了兼容的前提,他不拘于歌德人格、西方精神,而是将之与中国传统精神融会贯通,在中西两个主体的对话中,兼收二者之长从而形成了其独特的人生观美学。本文立足于宗白华早期受歌德影响的人生观美学部分,构建了一个有关宗白华人生观美学之本质、形式、态度的分析框架。
在人生本质的问题上,中西文化中都存有对于生命运动本质的认识。较之东方式的静观,西方更推崇人生的奋斗精神,谓之“浮士德精神”。宗白华热切推崇西方式的自强不息精神,借此改造当时中国不思进取的浑噩青年。
在人生的形式问题上,宗白华否定浮士德“动”的极端,维特“静”的片面,而肯定歌德人格的动静相宜的和谐形式。他试图用中国的静观去包容生命的动势,此乃“宁静致远”。反映在艺术观上,是他对绚烂之后平淡之美的欣赏,对玉的人格、中年的状态的欣赏。
在人生态度问题上,宗白华赞赏乐天的态度,在承认生命困境的前提下的乐天,所谓“乐天知命”。他从西方的悲剧精神出发来否定消极的悲观态度,悲剧精神的积极与悲壮不失为一种乐观的态度,但宗白华进一步指出真正的乐天却是幽默的态度。幽默的旷达与超然非常人所能及,我们能做到的便是如歌德一样的“转换”,这样即使在追求受困时,依然能够成就生命的连续性和丰富性。
宗白华对人生观问题的特别倾注,他倡导如此进取、和谐、乐天的人生观,是为改造青年人的人格,而实现其“文化建国”的启蒙理想。此种人生观的建立,对于超越任何时代的青年人来说都是大有裨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