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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当代著名作家约瑟夫·海勒(1923-1999)在西方现代派文学黑色幽默这一流派中享有盛誉。他的长篇小说《第22条军规》被誉为美国当代文学的经典著作。小说中的幽默、讽刺把荒诞与严肃、夸张与真实、闹剧与正剧调和起来,以阴冷的、玩世不恭的幽默来嘲笑一切,表达对现实世界的不满和抗议,使人在震撼中思索,在玩笑中悲哀。
《出事了》(SomethingHappened1974年出版)一书是继《第22条军规》后又一巨著,就全书内容看,作者对美国社会做了进一步剖析;就艺术性来看,本书保持了《军规》中某些艺术特点,而且有所创新。小说通过主人公斯洛克姆的心理活动反观光怪陆离的现代美国社会。在此书中,海勒描绘出二战之后尤索林(《军规》中的主人公)的形象,说明在战争中时时处于受官僚军事体制所钳制的小人物,在战后和平年代仍然要受同一种制度的压抑而不得安宁。
论文第一章,介绍了海勒的创作历程、《出事了》的社会背景、对比《军规》和《出事了》风格的异同,提出这篇论文的创作动因。自《出事了》出版后,并没有引起如同《军规》那样的广泛关注,学术界的主要争论也集中在主人公斯洛克姆的性格以及海勒的语言风格。此篇论文从主人公的性格入手,分析主人公人格分裂的原因,并从社会体制中找出答案。
论文在第二章和第三章分别从两个角度入手讨论小说主题,分析主人公斯洛克姆荒诞的性格和导致他此种性格的原因。在第二章里,通过主人公冗长的自白,论述了主人公分裂的人格:一方面试图挣脱命运的枷锁,摆脱社会体制和习俗的禁锢,而另一方面又苟合于世俗的潜规则,致使自己也很迷茫自己的身份。正如萨特所说,一个真正的自由人因环境而要承担相应的责任,所以自由总含有痛苦,而斯洛克姆就是因为逃避了责任,所以无论他绝望地强调自我,还是绝望放地弃自我,是自由绝对化的弊病,都是自欺行为,从而导致自我的失落;所以斯洛克姆的各种荒诞的行为包括模仿别人甚至最后亲手窒息了自己所疼爱的儿子,都源于真我的失落。
论文的第三章从社会宏观角度探寻导致斯洛克姆性格异化的原因。资本主义社会的体制引发两个弊端:一,人们在分工中,从总体脱离,而人们只能在总体中找到自己的身份;二,私有制产生了激烈的竞争,残酷的竞争使人与人之间盛行着自然界的达尔文主义,可是人类社会道德最终目的就是为了消除这种适者生存的残酷,关怀弱者,使文明得以发展。这是斯洛克姆无法调整自己的原因,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当看到小儿子纯真地做善事时,他悲喜交织。他明白小儿子的善良注定要淹没在这个残酷竞争的社会里,所以他为了留住小儿子美好品质而采取了过激的行为,使得全书高潮部分以悲剧结束。
第四章从小说的文本风格展开论述。虽然海勒成长在美国,但是他的作品风格多受父辈犹太文化的影响:比如冗长的叙事,对人物内心世界矛盾的揭示,和对作品中人物为实现自我放弃世俗荣誉的赞赏等等。此章主要讨论海勒的文本风格如何彰显小说主题。
第五章,引出《出事了》结论:小说虽然没有具体的情节,但却影射了20世纪的社会病—道德沦丧。爱是道德观念的指挥棒,但在竞争激烈的美国当代社会,人们忽视了人与人之间爱的维系,这是社会异化所导致。小说的积极意义在于斯洛克姆在世俗中寻找爱的方向,他的坦诚叙事是文本之外对自欺的超越。此篇论文由点及面的讨论试图揭示美国文化到底“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