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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乔姆斯基(1981)提出管辖与约束理论以来,语言学家们对汉语反身代词“自己”的性质和特点进行了诸多研究,其中对长距离反身代词“自己”的性质尤为关注。约束理论A规定照应语必须在其管辖域内受到约束。由于汉语长距离反身代词“自己”可以在其管辖域外受到约束,因而违反了约束理论的A原则。文献中对汉语长距离反身代词“自己”的研究主要分为句法研究与非句法研究,其中非句法研究包含语义和语用研究两个层面。Huang&Liu(2001)认为汉语反身代词“自己”的用法主要为话者指示性用法,且话者指示性概念包含移情概念。而Oshima(2006)对话者指示性及移情用法两个概念进行区分。基于Oshima(2006)的研究,王莹莹和潘海华(2015)认为在汉语长距离反身代词“自己”进行解释时应将其在具体语境中的用法划分为话者指示性用法及移情用法,两者不能混同。本文运用现代汉语语料库(Contemporary Chinese Corpus)对汉语长距离反身代词“自己”进行分析,基于话者指示性与移情的概念区分来探讨长距离反身代词“自己”在内涵语境中的用法,同时明确汉语长距离“自己”符合Sells(1987)话者指示性用法的语境,并运用具体语料对汉语长距离“自己”的性质如主语倾向性、阻断效应及涉己解等性质进行一定程度的解释与说明。本研究表明,话者指示性与移情用法在对汉语长距离“自己”进行解释时概念不能混同,两者对反身代词“自己”的性质有不同的解释作用,在不同语境中的用法有所区别。本文依据话者指示性理论探讨了话者指示性语境、不同人称代词语境及有来和去标记的语境中反身代词“自己”的用法和性质作一定的解释。其中话者指示性语境可分为内部说话者语境与外部说话者语境,在内部说话者语境中,反身代词“自己”有话者指示词用法和移情用法,而在外部语境中仅有话者指示性用法;人称代词语境主要分为第一、第二人称代词语境及第三人称代词语。在第一、二人称代词语境主要分析了“自己”在无主语语境和直接引语语境的用法,无主语语境中,反身代词“自己”既没有话者指示性用法也没有移情用法;在直接引语语境中,反身代词“自己”主要为话者指示用法,而没有移情用法;而第三人称语境中,“自己”有移情和话者指示性两种用法。此外,本文还探讨了“自己”在有“来”和“去”标记的语境中“自己”的用法。在有“来”标记的语境中,反身代词“自己”为涉己解,在此语境中既有话者指示性用法又有移情用法;而在有“去”标记的语境中,由于反身代词“自己”是涉实解,因而“自己”只有话者指示性用法,没有移情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