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文学中有关上海、北京等城市的地域文化形象,在文学的想象与虚构中已有诸多研究。但作为齐鲁文化发源地的山东,这一地域的文化形象在文学视野中的研究却并不丰富,许多研究也仅仅局限于“齐鲁文化”传统之下山东人正统、保守、憨直的形象上,而对于活泼、生动的民间山东文化形象缺少关注。本文力图以《聊斋志异》中的“鬼狐花妖”世界作为灵异叙事的源头,通过灵异叙事在百年山东文学中的发展、演变流程来考察文学中的灵异山东形象。用文学的视角对山东的地域文化形象进行考察,并通过对山东文学中灵异叙事的梳理与思考,来扩充或修正对山东地域形象的认识。文章正文大体分以下几部分:引言:对灵异叙事的概念和特点进行描述和总结,说明对灵异山东的文学叙事进行研究的目的和意义,山东文学中的灵异叙事展示了齐鲁民间的原始异质文化,寄寓虚幻的人生状态,塑造了灵异、神秘的山东地域文化形象。第一章:《聊斋志异》与山东灵异叙事。首先讲述了《聊斋志异》中的“灵异叙事”的传统和民间渊源,从民间鬼狐文化、齐鲁民间文化以及蒲松龄的家乡文化背景,介绍了《聊斋志异》出现的原因;其次从“幻化的审美世界”与“苦闷的象征”两方面对《聊斋志异》的“灵异叙事”进行具体分析;再次以《聊斋志异》中的“鬼狐形象”为线索讲述了“灵异叙事”对山东灵异形象的塑造,特别是对灵异奇幻的山东民间女子形象的刻画,总结出山东地域文化形象中不同于“好汉”、“世俗”的“灵异”形象,第二章:现代科学的兴起与灵异叙事的衰弱。从文学史的角度分析了“五四”以来半个多世纪,“灵异叙事”衰弱的原因和表现。在现代性、科学性和革命性多重挤压下,在文学为政治服务的拘囿中,“灵异叙事”日渐萎缩消遁,山东地域文化中的“灵异神秘”形象业已被“英雄好汉”形象所遮蔽。第三章:新时期灵异叙事的复兴。探讨“灵异叙事”在新时期复兴的深刻复杂的社会历史原因,“灵异叙事”的复兴是相对宽松的文化环境中文学的自由选择,又是传统神秘文化回归和拉美魔幻现实主义涌入的结果。不同地域的“灵异叙事”带有不同的地域文化特色,新时期山东文学的“灵异叙事”是民间齐文化在齐鲁大地的“还魂”。新时期山东文学的“灵异叙事”具有新的叙事策略和意义,在对传奇人物的刻画,鬼魂灵异现象的描述中,掺杂了梦幻、巧合、魔幻等现代派的艺术手法,在虚实莫测的神秘之境寄寓作者对现实人生的另一种思考,构筑起新时期灵异山东的新形象,第四章:莫言的“新聊斋小说”。以莫言的创作为个案进行分析,莫言笔下的鬼魅故事、奇闻怪谈、奇人异士构成了其“讲奇语怪”的幻诞世界,这一神秘世界的背后寄托的是作者对当下现实社会的理想化探寻。莫言一系列作品中构筑了神秘的“高密东北乡”这一文学地理形象,是其对山东的灵异地域文化形象的书写。莫言对蒲松龄《聊斋志异》传统的自觉承传,又在当代背景下有了新的转换,创造了莫言式的“新聊斋小说”。结语:对山东文学的“灵异叙事”进行总结,揭示了“灵异叙事”与“灵异山东”形象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