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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篇论文中,笔者借用西方叙事学的基本理论,结合李渔对小说叙事的论述,分析李渔短篇白话小说的叙事情节、叙事人物、叙事结构、叙事语言及叙事心态方面的艺术特点,展示李渔小说能够使人产生巨大的审美享受和心理愉悦的原因。 叙事情节。李渔的短篇白话小说以情节取胜,堪称中国古代小说情节艺术的集大成者。在本章中,笔者借助叙事学的分析方式,力图将李渔短篇白话小说集最富吸引力的叙事情节特点——“奇”展现出来。李渔小说的“奇”有四方面的表现:叙事频率上的新鲜之奇;叙事虚实下的巧合之奇;叙事视角上的变幻之奇;叙事时间中的张弛之奇。 叙事人物。李渔短篇白话小说的叙事人物大多有一个单一的性格倾向,呈现出个体性格的单纯,有符号化、脸谱化的特点。但在情节的发展中,李渔却自觉不自觉的建立起比较复杂的人物关系,将不同的相对立的性格因素在同一篇故事中的不同人物身上分别表现,通过人物性格的组合,使整篇作品的人物性格表现和由此带来的对社会生活的理解,显得深沉而不肤浅。而自寓性人物的出现大大提升了后人对李渔短篇白话小说在叙事人物方面的成就定位。 叙事结构。在《连城璧》和《十二楼》两本小说集中都体现出外在结构方式和内在结构思维既随意又严谨的特点。形之于外的行文结构既有对话本小说传统的尊重也有自身的灵活设置;表现于内的创作思维活动,时而顺应其流动,时而加以节制。而《十二楼》全集有一条“故事索”——“楼”,具有故事线索和语义线索的双重含义。 叙事语言。在李渔小说的诸叙事要素中,叙事语言是最富艺术魅力也最为研究者所称道的。大量民间口语、俗语的引入,使其小说在对日常语言的回归中体现出新的、可以触动读者神经的独特的文学语言特色;而在语形及其蕴含的丰富推理信息基础上多种修辞手法的灵活运用,使李渔的小说语言轻快而充满机趣、神韵,易于被它的读者所接受;小说语言的叙事方式,讲述中大量擦边球式的劝惩性议论体现出李渔小说与“三言”、“二拍”在教化作用上相同又不同的追求,展示部分人物语言的应用则显示了“戏”与“无声戏”的“近距离”,讲述与展示的统一,共同体现了李渔小说叙事语言的生动之美。 叙事心态。李渔的短篇白话小说在娱乐人心和维持世道的背景下,一面用情节语言的新奇精致博取读者的瞩目,一面却在对人、事、情、理的调侃中宣释自己对人生、现实既不满又无可奈何之后的享受心情和促使这种享受心情生成并自然流露的玩世不恭的心态,透露着自己冷眼看世界,游戏对人生的出离世相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