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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以虹影的几部长篇作品《饥饿的女儿》《好儿女花》《我们时代的爱情》《英国情人》《阿难》《孔雀的喊叫》《上海王》《上海之死》《绿袖子》和一些短篇小说为主要研究对象,以文本细读的方式,深入到作者的内心深处和文本的话语底层,去感悟作品中人物的内心世界和作者的创作内在的韵律——孤独与叛逆。从《饥饿的女儿》和《好儿女花》入手,解读虹影独特的精神世界的形成:父亲和母亲是虹影的精神世界构成的首要条件。因为是私生女,受别人的白眼,从小就没得到多少爱,父母对她爱少恨多,她渴望父爱可是却得不到。她说:“与男人的关系全是建立在寻找一个父亲的基础上的。”这就注定了她不会得到幸福的。母亲是逃婚来的,结过两次婚,她是母亲和一个小母亲十岁的男人相爱的结果。所以母亲叛逆的秉性遗传给了虹影,让她的精神世界既孤独又叛逆。身体和精神的双重饥饿让她越来越难以忍受,于是她就选择了出走来满足自己的欲望。《饥饿的女儿》中那个十八岁的女孩子勇敢地选择出走,用叛逆的姿态来倔强地对抗这个世界。那是她的生命所在,所有的记忆都源于那里。精神和肉体的双重饥饿,让她决心有自己的追求,这种饥饿感也正是她写作的艺术源泉。虹影是一个具有原罪意识的人。母亲为了她,不舍得给亲戚钱,让那个亲戚活活饿死了,母亲时常提起这件事,让虹影感到自己是有罪的。根据《圣经》上原罪的故事,我们知道原罪是人类普遍都有的罪过,只不过大多数人意识不到。所有的欲望背后都是因为孤独。她在很多小说中都毫不掩饰地彰显性,虹影表面是在写性,其实在追求一种爱和性的统一。一个孤独的人是经常会考虑死的问题的,虹影从小就经历过看过别人的死亡,所以她的死亡观是很开明的。她觉得许多作家选择死,与其说是绝望,不如说是坚持了自己的选择权。人生犹如风中的花,随时都有可能凋零。虹影是一个有着强烈死亡欲望的人,她不仅一次又一次濒临死亡,而且幻想过要去死。南岸水上漂着死尸是经常见到的,从小虹影就跟死联系在一起。以孤独主题为视角关照虹影作品的情感世界,深入透视痛苦和叛逆表面背后灵魂的孤独;在现代社会孤独成为了一种生活状态,然而孤独也有不同的形式和根源,虹影小说中有以下几种孤独的形式:无法沟通的孤独。许多孤独都是因为无法沟通才形成的。两个经常在一起的人也会感到孤独,是因为没有很好的沟通。在虹影的作品中有很多异国恋,像《英国情人》《岔路上消失的女人》等都是因为不理解对方的文化,而造成的无法沟通的孤独感。两个人相爱的最终结果不是分离就是死亡。童年无爱的孤独。借助小说,虹影表现了自己从小的经验,随时可以出现父亲母亲的影子,可见小时候的经验是孤独感形成的重要因素。远离尘世的孤独。谁都不能做到像庄子那样逍遥于天地间。这种远离尘世的孤独,是至高无上的孤独。没有够博大的胸襟是做不到的。虹影不是这样的人,她作品中也没有这样的人物,可是这种孤独是存在的。自愿追寻的孤独。卡夫卡是一个自愿追寻孤独的人,虹影也是,虽然她的小说里都有很多不得不孤独的人物,可是在她自己的生活里却是一个自愿追寻孤独的人。叛逆精神是一种反抗与抗争,在困境中这种精神赋予人一种力量——要求改变。萨特的哲学基础就是“存在先于本质”,人首先是存在的,本质是人加入的,在不断的选择中形成了人的本质。萨特让人有了活力,在困境中抗争的希望。虹影欣赏他,她的经历也印证了他的哲学思想。欲望是原始的种子,心灵的胚胎。人类之所以能进步都是因为有欲望的存在。在中国,许多年来都是压制欲望的,认为欲望是众恶之源,所以禁止所有欲望,特别是性欲。可是,自从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传入中国,性欲是一切力量之源,是一种创造力。女性主义就是对自身的发现,发现自己的欲望,重视自己的价值。出走有两种形式,一种是离开原来的地方,一种是离开自己心的轨道。女人救赎自己的方式之一就是出走,离开家庭,去寻找一种全新的生活。人就是各种可能的集合体,也是各种矛盾的集合体,既想摆脱旧的习惯又依赖旧的东西。虹影小说中的人物,大都经历过出走,可是出走之后都是徘徊在感情的荒原上,找不到自己灵魂的皈依之处。出走之后,既找不到去路又找不到归路,只有徘徊再徘徊。通过对上海系列《上海王》、《上海之死》中的典型人物解读具体分析女性在孤独和叛逆中的表现,以及在困境中如何完成自我独立的。如筱月桂和于堇。并且通过对《绿袖子》的解读,阐释自己对生存与自我的理解,说明建立两性和谐的必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