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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顗与吉藏大师分别是天台宗和三论宗的集大成者,他们两生活在《涅榘经》《法华经》盛行、如来藏缘起、心性说逐渐泛滥的陈隋时代。中观破而不立的否定性思维与如来藏、佛性的存有思想之间存在明显的差别,北方禅修思维与南方的思辨思维也在进行着较大的冲突。二者在对佛教真理问题上始终坚持着中观的思想,从而有了自己的二谛观,但是他们从中观思想出发的二谛观却有什么不同呢?本文正是出于这一种思考从而开展了对二人思想的一个比较。首先,在比较二者的二谛思想之前先对整个佛教发展以来的二谛思想做一个简单的归纳。这就是本文章的第一章。先从四个部分分别叙述印度佛教时期的二谛理论。从古印度佛教的派别开始逐步推进,从原始佛教到部派佛教再到大乘佛教的不同派别都做了比较全面的归纳。紧接着对二谛理论在中国的传播和发展进行了梳理。其中主要把握了梁武帝时期的关于二谛理论的一个官方统计,并结合萧统的《令旨解二谛义》进行全面分析,最终的落脚点则是在智藏、僧旻两位法师身上。从一个从无到有再到发展的二谛的全面分析,最终能够看到二谛在整个佛教史上的一个展开脉络,从而能更好的理解为何后来智顗和吉藏要对二谛义做一种新诠释。其次,在比较二者的思想的异同之前,先对智顗和吉藏二人各自的二谛思想做了一个简单描述。从智频的判教观点发展而来的七种二谛开始,进一步分析了他关于圆融空假中三谛的思想。这种三谛圆融也是与天台宗的“会三归一”与“一心三观”法门相统一的。吉藏的二谛观更是紧紧把握了从龙树以来的《中论》思想。从吉藏的《大乘玄论》以及他专门描述二谛思想的《二谛义》的模式看出,他的思想是建立在扬弃之前二谛思想家的观点基础上自然发生的。他在破邪之后,开始了显正,展开了自己关于二谛的解说,从于教二谛出发,层层剥离了二谛,最终对二谛思想的展开了层层否定——四重二谛,四重二谛概括和发展了整个佛教史的二谛观点。这一章是分别把握两人的二谛思想,在这其中已经能够看出二者,虽然同从《中论·观四谛品》出发,但二人对于二谛的理解已经出现了分歧。再次,在对二者各自的思想有了一个较为详细的梳理之后,在第三章,将展开本文的第一个重点,即是吉藏的三谛偏向。在这个问题上,从吉藏的直接著作中找到相应的证据来作为支撑,并在一些当代学者那里找到间接的认可。吉藏虽然完全循着彻底的中观方向走,但是在涅盘心性盛行的时代,也无法摆脱时代的痕迹,这从吉藏自身对于心性问题的梳理就能看到。吉藏的三谛偏向是存在的,而并不是所谓的“方便法门”。当然这一章并不只是吉藏的三谛偏向,我在这一章将对是对智顗和吉藏关于二谛的理论做一个合并同类项,从思想来源、两者的二谛的体性以及其他方面做一个同质的汇总。最后,对两位大师的二谛做了一个区分。这样的单一理论的厘清是目前整个学界都没有做过的整理,将从二人思想建立的基础以及思维模式的比对。最终能清晰的知道二位大师为何会殊途,从对二谛的理解的不同,最终使得二位大师在二谛思想上分道扬镳。当然,这样的分歧也是适应时代需求的。吉藏的层层否定的思维模式,确实完全发挥了中观的辩证思维,从而使三论宗在陈隋之际得到较大的传播,名震关内外。但是这种彻底否定的思维模式,类似于黑格尔的辩证法,最终却将三论宗推向了绝路,最终三论在汉地佛教惨淡收场。与之相反,融合空宗思想与内观禅修的天台宗却能经久不衰。虽然二谛义在三论宗之后已经较少有如此细致入微、层层递进的阐述,但是般若类的思想却已经扎根于每一个佛教徒的思想。不管它是否已经变成禅宗的快餐文化,它仍然作为一个外道人认识佛教的一个开端,能让我们通过它认识和理解佛教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