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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安文学”在中国文学的现代化进程中具有重要的意义,这不仅由于它承接了“苏区文学”与中国当代文学,还因为它最终形成的文学风貌和运作逻辑参与了当代文学“一体化”的建构。它是战时共产主义和知识分子启蒙思想在相对封闭的文化空间中,经过反复的磨合,最终形成文艺“工农兵方向”的共同叙事。考察延安文学从发轫到繁荣的过程,可以发现存在着一种不断影响知识分子创作的力量。起初对作家和文学本体的影响属于个别现象,最后在与知识分子创作的互动中,这种力量不断增强,形成了一种可操作的,对文学生产、传播、阅读、批评进行规范的稳定体系,这就是延安文学制度。
在延安文学制度的建立过程中,话语的说服扮演了重要角色。不言自明的宏大话语,改编和整合了知识分子个人叙事,将自我的昵喃细语融入到国家民族的同声传唱之中。在这场浩荡的历史运动中,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文学实践参与了制度的建构,并因反抗制度的失败强化了制度结构。
话语说服包含着以下三个方面:一是以革命政治话语为核心,建立知识分子话语习得的文化氛围,二是延安时期文本中的话语说服,三是以文学批评的方式来说服。三种手段共同完成了对知识分子的说服过程。本论文主要是从话语说服角度展开论述,共分为三章:第一章通过对文本和日常生活中知识分子叙述历史的梳理,分析知识分子和小资产阶级的概念是如何步步窄化,从“化大众”的知识精英到被批评和被改造的对象;第二章从“政治话语”、“文学话语说服”和“文学批评说服”三方面详细分析话语说服的运作模式,以此来阐发话语和文学制度之间的关系,着重阐明在这场本质化知识分子和小资产阶级的“运动”中,贯穿的是何种运作逻辑;第三章主要分析以丁玲为代表的知识分子和说服性话语的关系,并以毛泽东的文艺思想为切入,进一步分析政治话语是如何渗入文学内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