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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技术创新的研究领域中,技术创新是产业变革的主要动力是一个长久以来的一致性认识。然而,如果进一步追问,技术创新是如何对产业发生影响的,答案却并非是显而易见的。
在技术创新的过程中,或者说技术产业化的过程中,技术、经济和社会三个维度交织在一起,使得技术与产业的关系非常复杂,而并不存在简单的逻辑。基于产业技术论的思想,丁云龙曾经以产业技术范式的演化表明了在技术产业化过程中技术与产业之间的相互作用关系。然而,由于演化的视角是总体性的,它可以说明技术与产业演化的一般规律,却不足以说明其微观过程。因此,本研究引入嵌入性视角作为分析工具进一步说明这一过程。从嵌入性视角看来,技术产业化作为一个技术行动的过程,受到了认知的嵌入性、技术系统的结构嵌入性和社会嵌入性的影响。由此,技术产业化的过程就具体的表现为知识和能力的建构过程、产业技术系统的建构过程和技术价值实现的社会化过程,而技术与产业之间也就是一种互动的和双向建构的关系。
在此基础上,从三个层面讨论了技术创新对于产业变革的影响。在产业组织的层面上,从互补性的角度讨论了激进的技术变化并不必然导致创造性破坏风暴的原因;从知识和能力协调的角度讨论了技术创新对于企业边界决定问题的影响;同时,讨论了模块性技术系统下技术创新和产业组织的特殊性。在产业结构的层面上,从技术链和产业链的角度,说明了技术嵌入产业的纵向过程。这就是“点式嵌入”、“链式延伸”和“网络扩展”的三阶段过程,由此提出了技术嵌入产业的图式。从技术链和产业链的角度,提出了基于技术的产业分类设想和基于技术的产业结构图式。这种分类和结构图式表明了基础产业和装备制造业在产业结构中的重要地位,特别是对于中国的现实意义,同时也揭示了生态环保产业发展成为独立的产业作为新型产业结构标志的重要性。在产业空间结构的层面上,从考察产业集聚的原因入手,表明产业区作为创新的一种组织和制度形式,实现了创新维度与空间维度的聚焦,其主要特征在于集体学习的氛围和竞争与合作的张力;比较了不同形式的产业区之间的差异。最后,作为理论的一种应用,从观念的层面上对中国产业发展的现实问题进行了一些反思。
本研究的贡献主要包括以下三个方面。第一,在技术研究中引入了嵌入性概念,区分了技术行动的三类嵌入性——认知的嵌入性、技术系统的嵌入性和技术的社会嵌入性,并以此分析了技术产业化的微观过程和这一过程中技术与产业的双向建构关系。第二,从知识和能力角度考察了技术创新对于产业组织的影响,表明互补性是创新并不必然导致创造性破坏的主要原因,知识和能力的协调同动机的协调一样是企业边界决定的重要因素,模块性技术系统下技术创新与产业组织的特殊性。第三,从技术链与产业链的角度,提出了基于技术的产业分类设想和基于技术的产业结构图式,以及促进产业结构优化的产业技术发展方向——以经济效率为中心的产业技术信息化、以生命质量为中心的产业技术生态化和以人的全面发展为中心的产业技术人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