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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以唐代大诗人李白后期即受永王磷之累入狱乃至长流夜郎这一阶段为研究范围,以李白长流夜郎前后所作诗歌及所反映心态为研究对象,对李白在此阶段所作诗歌的风格、成就及其所反映的心态做出了较为细致的研究。本文首先以时间为线,将李白流放前后的经历完整的还原出来,并对李白在此阶段所作的部分诗歌做出分析,呈现出李白长流夜郎期间心态的变化曲线。李白长流夜郎期间所作诗歌,既有“白骨成丘山,苍生竟何罪”之关怀,又有“日落长沙秋色远,不知何处吊湘君”之关怀,是其在未平反条件下的真性情呈现。而其遇赦后所作诗歌,风格大变,深刻的反映了其遇赦心态。在这种境况下,诗人能够写出这样清新脱俗的诗句来,实乃诗人超逸本色的天才体现。这种超逸本色,是建立在“白骨成丘山,苍生竟何罪”之关怀天下苍生基础上的,是建立在“日落长沙秋色远,不知何处吊湘君”之关怀国家社稷基础上的,是诗人伟大人格基础上的超逸本色的天才艺术体现。本文提出,长流夜郎以后,李白的诗文创作内容和风格出现了阶段性的变化,简要说来,有如下几端:一、题材上寄言赠答以抒哀怨冤屈之情。李白前期的诗文,多以描写景色、抒发抱负、求进干谒、游仙问道为主。长流夜郎后,诗歌的内容多以寄言赠答为主。且诗的内容多为述己之冤,以及流放途中的艰辛和愁苦,表达期望得到朝廷赦免的心情。二、情感上对屈原、贾谊等逐臣的理解和同情。表达了诗人对自己冤屈的痛诉,对朝廷能够辨识其冤的期望,反映了诗人贬谪后仍保持操守、顽强忠贞的孤直情怀。三、意境上取象变小以写委屈悲慨之意。境界辽阔,气象博大,是其长流夜郎前诗歌的总体意境取向。而长流夜郎后,因身遭贬谪,诗歌取象范围也变得狭小起来,前期那种宏大的意境也发生了较大的变化。四、风格上侧重内心以叙细腻纡徐之感。长流夜郎时期,李白诗歌的艺术风格变得细腻委婉,纡徐曲折起来,诗歌更侧重于内心世界的表现。本文对李白在长流夜郎后所作《陪族叔刑部侍郎晔和贾舍人至游洞庭湖五首》做出了个案研究,认为此组诗对李白后期心态的研究有重大意义,不仅因为它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而且还因为诗中具有非常重要的历史内容,并把它奉为李白微言政治抒情诗的一大典范之作。在这组诗中,李白内心既有哀怨之意,又有讽刺肃宗之意,又有为玄宗晚年惨景悲痛之意。可谓意味深远。此外,本文对李白长流夜郎前所作的两首诗《古风》其二和《送张秀才谒高中丞》做出了考证,对李白后期心态的研究也有一定的帮助。本文认为,《古风》其二指言实事,寓意深刻,指出“螮蝀”暗指杨贵妃,“两曜”指玄肃二宗,“桂蠹”指安禄山。并指出本诗大意为杨妃祸乱后宫,安禄山犯上作乱,玄肃二宗被迫出巡,诗人感叹大唐王朝内有嬖幸误国,外有奸臣作乱,故生悲意。在《送张秀才谒高中丞》释证中,指出诗中“谈笑却妖氛”之“妖氛”指安史叛军。并结合李白济世救国的伟大抱负与国身通一的伟大人格,分析诗文中赠答的一般形式,得出这首诗并非李白给高适的求救诗,而是一首普通的送别诗,一首送别时激励对方的诗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