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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是人类赖以生存的基础,是最基本的生产资料。垦熟的、得到良好保护的土地每年都能为人们提供粮食、蔬菜和其他生活消费品,它是农民生产的对象和生活的保障,是农民利益、安全乃至生命之所系。人类社会的发展历史与土地紧密相连,社会变迁的动因大都与土地密切相关。土地问题是农村社会中最重要、最敏感、最棘手的问题,农民与土地的关系构成农村社会的一对基本关系,它是制约着其他各种关系,甚至影响着农民的情感和村落文化。农村土地制度的变迁历史,也是农村管理体制的变迁过程,反映着国家与农民的关系变迁。
农村地权既是一种经济事实,也是一种法权关系,还是农民财产观念的体现,是农村社会关系的浓缩。对农民而言,土地权利是一种看不见的观念,而只有在土地上进行耕种,才是实在的权利。土地既是农民生活保障的安全网络,也是农民就业的途径。建国后,农村土地制度经历了农民私有、集体所有、国家所有下的家庭经营下的“两权分离”到土地流转下的“三权分离”。每次土地制度的变动都将会对农村体制进行触动,甚至是很大的改变。
建国后农村土地制度的变迁历程,不难发现呈现出两条主线:一是国家“公权力”的进退,直至土地经营权的物权化;一是市场力量的消失与再现,直至农村土地资本化。正是政府和市场的双重力量推动了农村地权变动。整个农村改革的过程就是使农民逐渐独立地、自由地进入市场、同时提高人格的过程,是使农民从政治上真正成为公民、在对国家的义务和权利上获得与别人平等地位的过程。农村土地制度的改革,是赋予农民经济权利、解放农村生产力的过程。在农村地权发生变动的背景下,农村政治体制也发生相应的变化。
本文研究的库村正处于由传统农业向现代农业转型的过程中,土地制度处于“两权分离”向“三权分离”的转型期。在这一历史性变迁过程中,库村的土地制度变迁具有强制性变迁和诱致性变迁的双重特征。农业生产方式的转变影响农村政治体制的变动,资本的逐利性和乡镇政府的功利性使得库村的农业转型更加复杂,市场资本异化成权力化资本,进而对村庄治理产生重要影响。本文主要从村庄治理的资源基础、“乡—村”关系、权力格局和社会文化四个方面来探讨地权变动后的村庄治理。在库村农业转型过程中形成的“权力化资本”,对农村土地制度、农业转型和村庄治理产生重要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