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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世纪以来,对于塞林格的成名作《麦田里的守望者》,文学评论从倾向上看大致可以分成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从1951年作品的诞生到60年代初,这一时期,《麦田里的守望者》的文学价值没有得到真正的挖掘,被评论界批评为一部“毫无丰富和奇特可言”’的作品;权威的文学评论家包括约翰·奥尔德里奇(John Aldridge),麦克斯韦·盖斯玛(Maxwell Geismar),莱斯利·菲德勒(Leslie Fiedler)和弗雷德里克·格温(Frederick Gwynn)都对《麦田里的守望者》的价值提出了质疑,称之为“中产阶级的无病呻吟”(Fiedler,p.289),不知道“到底想说明什么”(Geismars p.196),即使是专门研究塞林格的著作《J.D.塞林格的小说》(Frederick Gwynn,1958),更大的篇幅也是放在其它的小说而不是《麦田里的守望者》,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1962年华伦·弗伦奇(Warren French)出版他的第一本塞林格研究专著《J.D.塞林格》; 第二个阶段从20世纪60年代前期到70年代末。这二十年间,对《麦田里的守望者》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对小说人物的心理分析上。评论界逐渐开始对塞林格进行深层次的探讨并试图建立塞林格在文学史上的真正地位。华伦·弗伦奇代表了大多数评论家的评论倾向:“我不同意那些看轻《麦田里的守望者》的观点。它可能最好地刻画了我们这个时代中敏感的中产阶级青少年,以及这个能给青年提供一切,除了爱和能被接受的方向感的时代。”(French,p170) 第三个阶段从20世纪80年代初一直到现在,随着新的文学批评理论的形成,对塞林格作品的研究角度得到极大的丰富,包括社会的,历史的和宗教的,同时,这个时期不乏一些将《麦田里的守望者》置于整个美国文学体系进行探讨的研究力作,这些研究奠定了塞林格及其作品在美国文学史上的最终地位:“正如海明威在《我们的时代》(192)里教给上代人如何去描写风景,如何写出简短破碎的句子……一样,《麦田里的守望者)}以及随后的《九个故事》(195),向二战后长大的一代展示了如何去描绘当代城市生活……”otusker pl4) 在第三个时期,越来越多的评论家开始从宗教的角度研究塞林格的作品和思想,包括道教的,基督教的和佛教禅学的。但是对于佛教禅学对塞林格小说影响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塞林格的后期作品,如《木匠们,把屋梁升高;西摩:一个介绍》忻aise Hgh the RoofBeam,Carpenters andScymour.An Introduction),《九个故事》(Nine Stone)(1953),《弗兰尼与卓埃》(F’m andZOOey)(1961)等。这些作品中的掸学踪迹确实不难发现。‘ 然而,塞林格接触并研究禅学与他创作《麦田里的守望者》应该处于同一时期。1949年8月,D.T.铃木(D.T.Suzuki)的佛学著作(佛学文集》(Essop lh en Buddeism)首次在纽约出版并且大受欢迎,在题为《论悟:佛学中新知的揭示》(On Satorf--xxx-- Revelation of New Tuh in ZenBuddrism)的第五篇文章里,铃木记录了一个关于鸭子心印故事,而当时Minnesope Kenneth Hamilton’s J D. Saltwr: A Cridril Essny (I967por a series ofpamphletS on contemporary writers, and Ja!nes Lundwnist’s J n Anltwr (l979).zSee Bemice Goldstein and Sanford GoIclstein, Zen and Nine StOries. Renascence; EsSays onValues in LiteI’atUre 22, no. 4 (Summer l970). and Dermis L. O’Connor, J D. SaltwrkRelgious PluraIism: The formPle Of "Raise Hde the RoOf Beam. Camenters". TheSouthern Review 20, no- 2 (April l984).塞林格正处于《麦田里的守望者》初稿的艰难创作期。 在随后出版的《麦田里的守望者》中,“鸭子”意象也被赋予了深刻的象征意义,全文前后共出现过四次,分别在第二章、第九章、第十二章和第二十章。仔细考察四次不同的倩形,我们可以发现,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加的急迫、紧张和绝望,让霍而顿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最后突然转折(霍尔顿最后的顿悟),豁然开朗,这种模式也正是禅学中“心印”模式。相似的禅学影射还包括“煎饼”和“木马”。 从小说内容上分析,《麦田里的守望者》遵循着“养尊处优一终极思索一顿悟”这么一个模式。主人公生活在一个养尊处优的环境中,但是,物 J质的富裕背后却是精神的挣扎。霍而顿从来没有停止过对生老病死的畏惧和思索:从对埃及人问题的思考(“死人”,“腐烂”),对斯宾塞老师的描述(“药水”,“生病的人”,“瘦骨鳞峋”,“腿……没什么毛”),到对弟弟艾里的怀念(“他死的那天”,“葬礼”),对自己死亡的恐惧(“肺炎”,“死去”,“公墓”),可以说他对生老病死的忧虑由远及近,由浅入深,甚至产生过逃遁的念头(去西部谋生)。在历经一番精神磨难之后,他最后终于达到了顿悟的境界,在小说的最后,决定留下来,做一个“麦田里的守望者”,守住这个世界上人性的童贞。这正是佛祖布达本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