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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原本是编辑金宇澄连载于“弄堂网”的小说,自2012年在《收获》杂志发表以后便获得了广泛的关注,2015年获得茅盾文学奖更是对其文学价值的肯定。《繁花》回到小说本源:出于稗官,街谈巷语,道听途说,以闲谈的方式写上海“小”人物的小故事。文本不再聚焦于某一类特定人物,而是以速写的方式全面的呈现上海的饮食男女,发现被上海摩登遮蔽边缘人物。在叙事方式上,叙述者以人物的限知视角通过大量的对话展开叙事,利用对话具有的随意性和未完成性形成叙事的悬置,洞开了叙事的空间,使文本呈现出小且繁的叙事特点。作者意图借用宋元话本形式,以说书人的“低”姿态叙写上海,然而文本中却隐含了叙述者“上帝”式的悲悯,体现了“说书人”与“上帝”间的博弈。在叙述结构上,文本采用两个年代交替叙事的方式,呈现都市人在时代变迁中的精神空间的变化,并且通过两个时代人物的重逢将个人经验与公共普遍认同联结起来,是上海小叙事传统的突破。在叙述过程中,作者保持与文本之间的审美距离,充分调动身体感官营造出“在场性”审美效果。《繁花》通过小叙事写小人物小故事,去除以往上海书写的遮蔽,构建了新的观看城市的方式,让读者看清城市的各个角落和城市的人,用沪语的韵致增添上海书写的调性,也提供了另一种的城市叙述的可能。同时文本饱含着人道主义的情怀,对历史文化深刻的反思与批判,体现了其在当代文学史中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