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从目光入手,对画中人看向观众的目光与观众看向画面的目光进行了分类及案例分析。从文艺复兴早期到二十世纪以来,画中人的目光一直伴随着艺术的发展存在于绘画作品之中。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以及时代精神的不断衍化,目光的含义产生了几个阶段性的变化。由于图像的唤起功能优于语言,从中世纪到文艺复兴早期,目光以成教化、助人伦的作用存在于圣像画中;文艺复兴时期开始,望向观众的画中人常常作为画家的签名而存在——艺术家安排自画像的目光与观众对视而具有了类似签名的功用;后来艺术家望向观众的目光发展成为独立自画像,用来记录与表达关于艺术家的种种;十九世纪开始,画中人凝视观众的目光用以表达一种反叛精神,艺术家开始借用目光调动观众的情感。目光是有来有往、有进有出的,文章后半部分讨论的是观众看向画内的目光。这类目光分为两种,一种是艺术家考虑到观众的在场而创作的观众定点观看的绘画作品;另一类是艺术家设定了画面本身的视点固定:由于东西方不同的文化背景,目光在西方构建出了线性透视,在东方构建出了轴测法。通过观众目光构建起的不同透视法的经典绘画个案分析,说明了画家如何运用目光完成观众观看体验的合理性。文中论述了目光的意义、与观众对视的画中人的身份、画中人的目光中隐喻的社会文化环境,同时分析了目光作为画面语言表达的意义与形式。为艺术实践中无意安设的对视目光在艺术史中找到了的上下文,从而使看向观众的目光变成言之有据的艺术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