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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和“文革文学”一直以来都是个敏感的话题,因此对其研究也就不那么充分,就连“文革文学”这个概念都不是那么的清晰。笔者把这个概念确定为:“文革”中所有官方认可的文学。把官方媒体发表的报告文学、传记、致敬电、散文、故事等全部列入“文革文学”的研究范畴之中,特别是其中的报告文学,它在“文革”十年中的地位是十分特殊的。为此,本文通过对“文革”时期的报告文学,主要是在主流媒体《人民日报》、《解放军报》、《光明日报》、《解放军文艺》、《人民文学》以及《朝霞》月刊上发表的报告文学作品做了一次较全面的梳理和分析,发现了一些有一定价值的作品,并尽力寻找出它们的特点。并以此为基础,采用“政治文学化”的理论视角,论证了“文革文学”这个共同体的特点及学术价值。
论文是分四章来论述作者观点的:
第一章,被颠覆的历史话语——“正典报告文学”。经过大量的翻阅资料和数据统计后可以发现,“文革”十年的文学,占统治地位的属于那些今天被大家所颠覆和遗弃的“文革报告文学”,当年报告文学是占主体地位、主流地位、强势地位的,研究“文革文学”就必须主要研究“文革”时期的报告文学。笔者把它称之为“正典报告文学”,所谓“正”就是正确、正面、正常反映“文化大革命”现实的正宗“文革报告文学”作品;所谓“典”,就是典型、典范的“文革报告文学”作品;“正典”,是更能“正确”反映“文革”实际的“典型”作品,是因为它们与样板戏一样不能称之为经典,但它们均具有“样板性”,具有“工具性”,是符合彼时政治理念的“正确”之作,是彼时主流媒体推崇之作。笔者从众多的“正典报告文学”作品中选取了一些典型的案例进行了分析。那一个个套版式的、夸张的、纯而又纯的极左革命文本,其价值在于其思想史和文化史上的认识意义,而其艺术价值在于提供了文学艺术造神的技巧及其模本。
第二章则论述了“文革报告文学”中,已经被公众遗忘的,笔者认为颇具“个性”特点的几类报告文学。一是彰显人性的报告文学创作;二是单向度开放的国际题材报告文;三是名家的报告文学创作;四是阴谋报告文学。
在通览了“文革报告文学”全景后,在第三章中笔者对“文革报告文学”的艺术特点进行了理论上的分析和归纳,其特点为:一、题材的单一化,二、思辨归于一致性,三、真实的虚假性,四、叙事行为的程式化,五、人物的脸谱化。并以此得出“文革报告文学”是“政治美学化”的最好载体的结论。这三章中,笔者对“文革报告文学”作了较为全面系统的材料整理和理论阐释,这应是我国“文革文学”研究领域的第一次,也是报告文学研究领域的第一次。
第四章,别论:客观认识“文革文学”,是基于报告文学是对“政治的美学化”的最直接体现,把“文革”时期的报告文学作为探讨的对象,来观察分析研究“文革文学”的“政治的文学化”问题。“文革文学”研究至今还有相当一部分是以对“文化大革命”的历史评价来作为评价“文革文学”的依据,以历史评价来代替文学研究。即便是从文学的角度评价,更多的论者也是以我们当下认为的文学和文学性标准来评价“文革文学”。作为远离“文革”的当下研究者,我们应该远离历史虚无主义的认识来审视“文革文学”,为此就要从美学层面来观察政治和文学间微妙、灵动、深刻的关系。“政治的美学化”是揭开政治与文学之间相互作用奥秘的钥匙。“政治的美学化”如果作为一个学术概念来使用,就要对政治、美学采取一种“价值中立”的态度。“文革”中文学同政治的关系与此前的时代相比,有了明显的变化。文学的逻辑被政治的逻辑所主宰,文学的简单化和贫困化与政治意识形态的逐渐强化和僵化,有着惊人的一致性。可以这样认为,政治意识形态就是政治教化的美学创造。而政治意识形态成为被意识到的“意识”,是被放置于文学叙事的前台被审视、分析、判断的内容。由此可以看出,“政治的文学化”是“政治的美学化”的必然结果。因此,“文革文学”是政治教条、政治图谋以文学的艺术表现形式来诠释的美学化存在。它以其文学性的特征,强化了中国人虚妄的政治理想,畸形地演绎了“革命岁月”的人性缺失。
本章中由笔者首次论述了“政治的文学化”问题,并首次用“政治文学化”概念来重新阐释了“文革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