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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格尔的自我意识的“异化”是自我意识自身运动发展的环节。意识将自己异化或者外化为自己的对象,然后通过对对象的认识从而认识自身,意识到对象即作为主体的自我意识本身,这实现了自我意识的返回和统一。马克思的“异化”指的是在私有制的资本主义社会中的劳动“异化”现象。“异化劳动”既表现为工人同自己的劳动产品及其劳动本身的异化,还表现在人和人(包括作为类存在的工人本身和他人)的异化。在“异化”的必然性上,马克思和黑格尔是相同的。意识自身之内的矛盾和区别的存在必然要外化自己成为自己的对象,自我意识对对象的认识和反思必然会产生“异化”,最终通过对对象的扬弃来认识自己;在人类社会的发展中,随着社会分工和私有制的产生,工人必然同自己的生产产品甚至生产过程本身相分离、对立,乃至同自身的类本质相对立,最后同他人(资本家)相对立,劳动必然产生“异化”。这两种“异化”的发展都是辩证的发展,最终都被扬弃:意识使自己与自己对立是意识的第一个自否定,意识扬弃这对立而回到自相同一,这是对第一个否定的否定,是一种保存自己、发展自己的肯定;而劳动的“异化”剥夺了人的本质,是对人的本质的否定,扬弃”异化”的过程就是对这一否定的否定。马克思和黑格尔的“异化”思想在以下几个方面是不同的。首先,在“异化”的主体和表现上,黑格尔的“异化”的主体是自我意识,自我意识自身的发展产生“异化”,“异化”表现在意识在对自身外化出来的对象的认识过程中,意识不到对象即是自身乃至被对象制约;马克思的“异化”的主体是劳动,劳动的“异化”表现在工人同自己的劳动及劳动产品、同人的异化上。其次,在原因上,黑格尔的“自我意识的异化”的根源在于意识对自身的反思,而劳动的“异化”是由于社会分工和私有制的产生。再次,从目的上讲,自我意识“异化”的最终目的是要达到自身统一,而认识劳动“异化”的目的是要认识、消灭私有制。最后,在哲学立场上,前者是唯心主义的“异化”观,后者则是辩证唯物主义的“异化”观,这是两者所有差异的根源所在。认识“异化”是为了扬弃“异化”。“异化”的根源在现实之中。要从根本上消除“异化”,就必须通过实践改变现实,最终获得人的自由全面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