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实施背景下,我国的发明专利申请量连续多年排名全球首位。然而,在快速增长的专利数量背后,我国却面临着专利技术和经济价值偏低、引领创新的突破性技术发明数量较少的问题,严重制约了我国企业参与全球技术和市场竞争。与渐进性技术发明相比,突破性技术发明被认为是缔造新技术轨道和技术经济范式的基础,对现有的技术和产品具有颠覆作用,可以为我国摆脱技术依赖实现技术跨越提供重大机遇。学术界广泛认为技术发明是对已有知识进行搜索和重组的结果,而如何进行知识搜索和重组才能产生突破性技术发明就成为学术界关注的热点问题。针对已有研究大多关注知识元素属性特征、忽视知识层面与发明人层面特征交互的缺欠,本文通过整合知识搜索重组观、社会网络理论和团队学习理论,从知识元素的属性和关系两个维度考察突破性技术发明形成的知识组合特征,分别阐明了知识组合属性特征(多样性和非相似性)、知识组合关系特征(中心性和结构洞)对突破性技术发明形成的影响机理。在此基础上,本文同时考虑知识层面特征和发明人层面特征,阐明发明人团队规模对知识组合属性特征(多样性和非相似性)、知识组合关系特征(中心性和结构洞)与突破性技术发明形成关系的调节作用,并提出相应的研究假设,从而系统揭示不同发明人团队从事何种知识组合活动更可能创造突破性技术发明。然后,本文以前沿性强的新兴技术中的纳米技术作为研究对象,以1995-2010年期间USPTO授权的纳米领域发明专利为研究样本,对突破性技术发明形成的知识组合特征以及发明人团队规模的调节作用进行实证检验。研究结果表明:(1)知识组合的多样性和非相似性对突破性技术发明形成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而知识组合的网络中心性和结构洞对突破性技术发明形成具有显著的负向影响。同时,知识组合网络中心性对知识组合非相似性与突破性技术发明的关系具有显著的正向调节作用。(2)发明人团队规模对知识组合多样性与突破性技术发明形成的关系具有显著的正向调节作用,而对知识组合网络结构洞与突破性技术发明的形成关系具有显著的负向调节作用。本文从知识元素属性和关系角度阐明了知识组合特征对突破性技术发明形成的影响,并揭示了不同发明人团队规模在突破性技术发明知识组合中的作用差异,丰富和深化了突破性技术发明形成机制理论,同时从知识层面和发明人层面对企业突破性技术发明知识组合策略选择具有重要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