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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中国城市化的推进,城市“社区”成为“后单位”时代城市人际交往与管理的载体。但是,中国社会发展的不均衡性,造成了城市社区建设的非均衡性;特别是在小城市的社会治理中,仍以“条块分割”中“条”为主要管理模式,“社区”有名无实。同时,笔者发现,分布于街区的城市各级市场在县级城市居民的日常互动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市场并不仅仅承担着经济贸易职能,也为“自然社区”提供了公共交往空间与相对稳定的“熟人社会”空间。因此,笔者试图以县级市Z市的X初级市场为例,对市场场域中的各行为主体之间的互动进行研究。
笔者采用实地研究方法,通过参与观察与半结构访谈,以X社区市场的参与主体--政府收费人、摊主、市场常客为访谈对象来收集相关资料进行质的研究。特别是以权力关系矛盾较为激烈的政府收费人与市场摊主互动关系为研究的主轴,以“国家-社会”的分析视角来对社区市场场域中各行为主体的资源竞争互动及资源的权力转化进行过程分析,进而理解该社区市场的行为主体权力关系网。也就是说,以“国家-市场-社会(社区民众)”为分析框架,分析微观行动主体及其行动,对市场行为主体特别是收费人-摊主的权力关系结构进行探索性研究。
本研究从“国家”、“社会(社区)”两方面的权力力量即对政府(准)代理人与摊主的权力关系做出分析:收费人在Z市X社区市场管理制度框架下行使自己的公权力,在回落到基层社会文化网络中时,正式权力转化为合法性与非合法性相混合的“经纪”权力,收费人在充当政府“经纪人”行使经纪权力的同时也拥有了私权力行使空间;作为拥有市场“弱者”地位的摊主在缺乏正式权力制度结构保障的情况下,为了自己经济利益的最大化,利用各种非合法性途径积极获取社会权力资源,具体表现在“示强”、“示弱”反抗方式及其周旋策略的运用上。正式权力的非正式运作及非合法性权力资源争取使双方在X社区市场的权力博弈中明显表现出“强者不强、弱者不弱”的权力关系格局。通过对该市场场域行为主体的权力力量分配与对比分析,笔者初步归纳总结了Z市X社区市场政府与摊主的权力关系结构:市场场域中主要行为主体在相互利益博弈中积极的寻找与利用各种资源并适时的将其转化为特殊的支配能力-一“权力”,形成了“混然”与“嵌套”性的市场权力关系结构。X社区市场权力行为主体权力运作过程研究对于完善市场管理与城市社区管理具有一定的理论与现实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