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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腐报道的发展与中国社会的发展息息相关,在不同时期呈现出不同的理念和操作方式。2014年《澎湃新闻》上线之初,凭借子栏目“打虎记”中一系列反腐报道获得了大量关注,为《澎湃新闻》赢来“高官落马看澎湃”的美誉。从某种意义上说,“反腐报道”成为《澎湃新闻》传统媒体转型、新媒介崛起的重要“抓手”。 本文对《澎湃新闻》“打虎记”上线三年内的原创报道进行量化与质化分析,采用内容分析法和叙事学的视角,来探讨“打虎记”中的反腐报道究竟“呈现什么”、“如何呈现”及其操作路径和方法。基于以上方法,本文的重要内容分为以下三个部分: 第一部分,分析稿件的内部特征,探究“打虎记”反腐报道“呈现了什么”。从报道篇幅上看,“打虎记”中的反腐报道以一千字以内的报道居首,但也有部分万字以上报道;从报道体裁上看,以深度报道为主,利用公开资料对贪腐事件的进行交叉分析;从涉案主角级别上看,具有重大突破,报道范围上至省部级以上,下至乡科,其中以厅局级为首。并且落马官员级别越高的报道,其连续报道的比重就越高;涉案官员处于不同处理时期,其稿件内容也各不相同,因此从介入时间上看,“落马”阶段为报道发布的主要集中点,报道常以“官方通报内容+梳理官员简历+盘点任职地区或任职省份已落马官员”的形式展开;“立案侦查”阶段报道则以“回溯学生时期往事+任期内重大政绩或重大风波”的形式展开。而“被带走”阶段稿件多以“多个匿名消息源证实官员被带走+官方网站内个人资料是否被删除+最后一次公开报道+个人简历梳理+与已落马官员仕途交集”的形式展开。 第二部分,分析稿件的外部特征,探究“打虎记”反腐报道“如何呈现”。从消息来源上看,新闻标题突破了传统媒体撰写标题方式,具体表现在标题字数多至28个字,标题中直接点出何事何人,意在揭示结局或事件特点,力求最大信息量;从新闻来源上看,首位出场的信源以官方信息源为主,但促成新闻形成的第一消息来源不再单纯依靠官方消息源,这种微妙变化表明媒体在反腐报道领域完全被动的局面不再存在;从新闻背景上看,“打虎记”最常使用的以下几类:官员个人简历及分管领域梳理,最后一次出现在公开报道时间,任职官方网站上的个人简历是否被撤,任期内重大政绩或风波,以及对落马官员任职地区/任职领域之前已落马官员进行梳理和盘点,为稿件增添“景深”。 第三部分,从叙事学视角,探究“打虎记”反腐报道的叙事策略。从叙事主体上看,记者作为叙述“第一人称”的角色大量出现在报道中,主要以置身于故事外的“目击者”主体方式呈现,凸显了记者的专业性进和调查性;从叙事视角上看,以人物限知视角为主,同时强调人物限知视角与全知全能视角的复合使用;从叙事结构上看,不在局限于单一的通报型报道,而发展为挖掘内部关系型报道、回溯童年往事型等结构,增强报道可读性。 最后,本文试图从学理层面提炼出《澎湃新闻》“打虎记”的操作方法和路径,归纳分析“预调查”、“伪调查”、“软调查”、“硬调查”四种调查模式,试图为反腐报道的新闻实践提供一丝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