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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是漕运制度臻为完善的朝代,对漕运各项功能的发挥也作了积极有效的探索。学术界在论述清代漕运的政治和军事功能的同时,对漕运的社会和经济功能也多有探讨,但不够深入细致。因此,本文试图从政府社会控制的角度,在古代粮食安全问题的观照下,以动态的视角揭示清代漕粮的运输、仓储、平粜、赈济的各个环节及相关活动,从而揭示漕粮的经济及社会功能和意义,以及清政府政策选择的变通性及现实需要性。
漕粮上关天庾,首先必须保证王朝的统治心脏--京师地区对粮食的日常需求。综观整个清代,政府对于漕粮的运输和利用,一直存在着两套运输体系和运用方案。一是向上的运用体系,即漕粮征收后,通过漕仓和运道的存贮和运输,最终到达京师地区的京、通各仓,实现漕粮的分配以及对京畿地区的粜赈。这是漕粮直接的用途和功能,其政治意义重于社会经济意义;一是向下的运用体系,即当地方发生灾歉饥荒、仓储缺额或军饷缺乏等情况时,政府通常会截留部分漕粮于地方,通过运道的转运和漕粮仓储的存贮,对地方进行平粜和赈济,使漕粮参与到对重要省份的荒政体系中。虽然这是漕粮的非常规用途和功能,但仍然有着重要的社会经济意义。
有清一代,作为政府机动财力的一部分,漕粮截留的数量之大、次数之多、效率之高,堪为历代之最。其被视为一种有效的应急机制,与漕粮的运输体系和仓储体系相辅相成,有效实现了漕粮在时间和空间上的转移。最后政府通过市场和行政两个途径,利用漕粮对京师以及各省进行平粜和赈济,是朝廷荒政体制的重要组成部分,体现了政府社会控制的理念。
但是由于漕粮数量的有限性及用途的特殊性,再加之运道和仓储维护力度的差别,漕粮粜赈对清代社会的调节作用是有限的,在时间上持续性不足,空间上受益范围有限。可以说,漕粮的经济意义和社会赈恤功能的发挥在整个清代呈马鞍形的发展态势。
清代前期,漕粮折价通常过高,导致漕粮征收秩序的紊乱以及社会的不安定。咸丰朝以后,朝廷在大部分征漕省份实行漕粮折征,一定程度上整顿了漕运秩序。但由于时代环境以及漕粮改折的技术性缺陷等原因,清代后期大规模的漕粮折征并没有能挽救漕政颓败的趋势。
保水济运政策是清政府为保证漕粮的顺利运输而采取的措施。因其涉及到漕粮的运输环节,并易与运道附近的民田在对水利资源的利用方面产生利益冲突,因此本文在附录部分加以阐述。并从中透视在这场因水资源而产生的利益争夺中,政府的态度以及所采取的应对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