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缪尔·巴特勒(Samuel Butler, 1835-1902)是十九世纪晚期英国最重要的作家之一,《众生之路》是其代表作。该作品在问世之初并没有引起世人太多的关注。戏剧家萧伯纳在《巴巴拉少校》一书的前言中呼吁评论界对此书给予重视。在他之后,这部作品开始进入批评家的视野,同时也奠定了巴特勒本人在英国文学史上的地位。评论家拉里夫·福克斯将《众生之路》誉为“英国最重要的小说之一”。遗憾的是,国内评论界对这部小说却鲜有人问津。进化伦理学是伦理学中一个较新的研究领域,它是运用进化论来研究人类的道德现象。作为进化伦理学的奠基人,达尔文对人类道德现象进行描述和说明的同时,表达了自己的道德价值观。良心进化是达尔文进化论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在他看来,良心的形成是人作为社会性动物所具有的社会本能进化的结果,是社会本能在人的心理层面即自觉意识当中的反映。良心作为一种“情感性的道德意识”,是一种“能动的心理力量”,能够直接引发“利他性的行为”。在《众生之路》中,巴特勒虽然没有正面提及良心,但他通过人物形象的塑造诠释了良心在人的成长中起着不可或缺的作用。这部“自传性”小说讲述了主人公欧内斯特在寻求自由的过程中,完成了良心进化并最终实现了道德成长。本文用进化伦理学的基本理论,聚焦于成长主题,以“顺从”、“顿悟”、“成长”为关键词对《众生之路》中主人公欧内斯特的成长历程进行了剖析。通过阐述欧内斯特的成长与良心进化的关系,揭示了小说背后所蕴含的深刻社会意义。文章首先对巴特勒及其作品的国内外研究状况,以及理论背景进行了简单梳理,指出本文从进化伦理学的视角解读《众生之路》成长主题的可行性和价值所在;接着分析了主人公的顺从性格。欧内斯特对权威的屈从体现了维多利亚晚期的社会环境对个体良心的抑制;再次阐述了欧内斯特在面临欲望与良心发生冲突的道德困境中,经历精神的磨难后,获得了人生的顿悟。这种顿悟折射出作者个人道德观念对传统道德观念的颠覆;最后论述了欧内斯特在经历种种不幸之后,获得良心的解脱,并最终实现了道德成长。巴特勒通过对欧内斯特的成长的书写,表达了自己对内心真实自我的渴求以及对人类道德进化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