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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论文以苏青的日常世俗写作为切入点,文本分析和当时沦陷区史料相结合,着力探讨她的日常世俗写作的审美呈现,以及在那个民族生死存亡时期,这种写作的意义和价值。苏青不是那个特殊年代宣扬抗战的歌者,也不是纯粹意义上的附庸文人,她就是上海沦陷时期的一个普通小知识分子,一个女性遭遇了家庭的变故,不得不谋生,所以她的写作自然而然会取悦当时的读者大众,但并非刻意迎合当局。在那个年代,苏青的日常写作获得畅销,因为在和平年代引为平常的事情置于特殊年代便弥足珍贵。她怀着一种市民情怀,远离政治抗战等宏大叙事,给她的人物一个属于自己的身份认同,那就是普通市民的粉墨登场,发生在小人物身上的是一些日常琐事,热闹喧嚣甚至聒噪,却兴致冲冲,爱情婚姻不再理想,女性要在那片“低沉的天空”下生存,无力而又无可奈何地生存下去,赋予了一种现代意义,生于宁波生活于上海的她受两地文化熏陶,力图在作品中展现风俗民情,这种展现是平和的景象展现,没有高深的启蒙理性,读不到民风民俗的愚昧,只有属于那个地方的淳朴憨厚的平和,她用自己的言语方式自说自话,第一人称叙事,形式依附内容,讲述故事也如生活片断再现。本文分为引言、正文和结语三部分。正文由以下三章构成:第一章:苏青日常世俗写作的选择。苏青的日常世俗写作在独特的背景下有多方面的原因,一方面有她根深蒂固的市民情结,苏青出生在宁波,宁波重商的地域文化深深影响了苏青,形成了她现实、爽朗、执着的性格气质和独特的创作个性,在上海的生活潜移默化地增强了她的这种创作个性,上海弄堂的小市民文化和她的市民情结恰巧相吻合。另一方面是她的强烈的谋生意识,作为一个离婚女性,要想在沦陷区的上海立足,必须赚钱谋生,她在“言”与“不言”之间取巧,去取悦当时读者大众,获得了畅销,一切出于有意,一切又似乎无心,并非对当局的一味迎合,她只是想获取自己的生存而已。第二章:回归日常世俗的言说。本章主要就苏青具体的写作进行分析,苏青在言说着普通市民生活中的“无事之事”,呈现给读者一个日常的世界,日常的凡俗消解了理性、崇高和宏大等字眼;作为一个女性作家她也在日常叙事中传达出女性真实的声音,言说出女性自己的思想,一切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不遮不掩,坦坦荡荡,大方直爽;展现乡土风俗有她自己的方式,以一种边缘的写作方式从另一角度传达了民族的声音,她没有写轰轰烈烈的抗战,但对乡土民风的展现又何尝不是民族精神的传达;苏青有属于自己的独特语言,有论者称为“苏青语”,泼辣而又直白,方言谚语也是穿插其中,获得一种民俗意义和价值,她讲述故事不再线性发展,而是取其片断,这符合她对日常生活表现的写作个性。第三章:苏青日常世俗写作的意义。这章主要探讨苏青日常世俗写作的意义和价值。40年代的上海日常生活逐渐成为一个独立的审美领域被作家关注,在这种写作的沿袭中苏青有不可磨灭的意义,同时联系当时抗战时期的上海背景,日常世俗写作对于沦陷区整个的文学又获得深一层的价值。苏青的文字是简简单单的存在,但在四十年代雅俗文学合流之时有了独特的意义,她为谋生不仅写作还当编辑,一批和她有类似风格的日常写手得以有了一个展现自我的舞台,所以大而言之,苏青在沦陷区文学重建中也获得了一种价值意义。从简单的写作、简单的存在到深入的意义、深入的价值,并非把简单问题搞复杂,而是由简入繁,探讨简单背后的繁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