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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正在经历一个现代化和制度急剧转型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新社会阶层的出现——中产阶层。国内学者分别从社会结构变迁的视角、社会分层的视角、结构功能的视角、社会身体与自我认同的视角、中产阶层内部对比等视角对中产阶层展开研究。
中产阶层被认为具有政治后卫与经济前卫的特性,是社会发展中的“稳定器”、社会矛盾的“缓冲层”、社会行为的“指示器”。然而,讨论中产阶层功能之前,应将其置于特定的历史与社会背景下,对其内部统一性与异质性进行分析。如果是个统一的群体,则中产阶层稳定社会的功能就有了依据;如果中产阶层内部异质性大,则较难达到一致的社会行动,难起到稳定社会的作用。因此,本文关注的问题是:当代中国中产阶层生活方式是否具有统一性,研究的视角是进行体制内外的对比,在此基础上,讨论中产阶层的功能问题及生活方式作为阶层划分的可能性。
本研究梳理了古典文献和当代文献关于中产阶层与生活方式研究的理论来源和进展,回顾了国内的研究状况。选择上海市新移民中产阶层这一群体为研究对象,通过定量和定性相结合的“三角检视法”进行研究。
首先,上海市新移民中产阶层生活方式各指标的特征如下:职业生活满意度较高,但压力较大且体制内中产阶层和体制外阶层的压力来源不同。休闲的时间和精力都有限,体制内中产男性偏向于居家型、低消费的休闲方式,体制外中产男性偏向于家庭外的、需要经济支持的休闲方式;体制内中产女性更注重休闲的健康性,体制外中产女性更注重休闲的娱乐性。消费上表现为消费观念的差异,体制内中产阶层注重价格和实用性;体制外中产阶层注重品牌和感受。居住方面满意度均不高,体制内外中产阶层居住方式差异较大。交往方面体制内中产阶层的交往观念偏向传统,体制外中产阶层的交往观念偏向现代,他们都有较强的孤独感。总体来说,上海市新移民中产阶层生活方式的特征表现为差异与相同的两面性。
其次,上海市新移民中产阶层生活方式差异的原因,主要是因为“体制”的作用。体制内与体制外是两种不同的制度形式,形成了两种不同的社会空间,因而,他们拥有不同的职业形态、不同的利益分配方式和不同的价值观念。就职业形态来看,体制内外中产阶层的职业权力、职业规范都不同;就利益分配方式来看,体制内中产阶层依据的是“体制权力”,而体制外中产阶层依据的是“市场原则”;就文化价值来看,体制内中产阶层更偏向于传统,而体制外中产阶层更偏向于现代。职业形态和利益分配方式既直接作用于生活方式,也通过价值观念作用于生活方式。
最后,本研究基于中产阶层内部生活方式既存在相同的一面,也存在差异的一面得出中产阶层的社会功能取向可能是多向度的。因此,要以审慎的态度进行全面而综合地研究。并探讨了生活方式作为中产阶层划分标准的可能性及再研究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