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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解释作为科学哲学的主要目的,是科学哲学的重要特征。20世纪中期,伴随着逻辑经验主义的衰落,科学哲学的发展呈现从“语言学转向”向“解释学转向”的转变。关于理解科学的方式,逻辑经验主义者采用的是科学解释标准模型即亨普尔的覆盖率模型,在不断的发展过程中发现这一模型自身存在着解释相关性、对称性、无须定律的解释以及统计规律的高概率要求等问题,其后的研究者试图寻求合理解释科学的进路,主要存在三种方式:本体论进路、认识论进路和方法论进路。海西的科学解释网络模型是方法论进路的典型代表之一。通过对化学科学史的考察,海西对逻辑经验主义者的逻辑前提——素朴实在论、普遍科学语言、真理符合论——进行批驳,同时,指出逻辑经验主义者所设想的纯粹依靠逻辑演绎形式化地建构起来的科学理论语言是不可能存在的,同时阐释了建立新的科学解释模型的必要性。海西将待解释的对象域和理论语言称为首要系统和次要系统,并首次将隐喻引入科学解释模型。隐喻通过转移次要系统来影响首要系统,将人们的注意力从逻辑演绎关系转向了隐喻与首要系统的互动上,而隐喻的互动性使科学解释成为一种“隐喻重描”。隐喻的使用并不意味着完全抛弃逻辑演绎,只是科学解释网络模型自身的逻辑性与逻辑经验主义者所谓的“逻辑”意义上有所不同。海西的科学解释网络模型借助隐喻,以判断作为其坚实的外在逻辑基础,同时引入了一个重要的概念——类比,作为内在的逻辑基础,使科学解释网络模型的客观性和真理性逐渐呈现在人们的眼前。海西基于隐喻所建构的科学解释网络模型、萨尔蒙依据理由和原因的因果机制和范·弗拉森建立在“语境相关”上的“语境相关”模型他们的相似之处在于,都重新寻求新的说明基石,其独特性在于跳出了传统科学说明的范畴,从一个新的角度看待科学对世界图像的说明。作为科学修辞学手段之一的隐喻的使用,使海西的科学解释网络模型带有浓郁的隐喻、类比色彩,为科学修辞学在科学哲学中获得了特有的价值,从而对科学修辞学具有极其深刻的启迪和影响。海西的科学解释网络模型理论一方面促使修辞学从重视科学解释的过程转为更重视科学解释的结果,力图通过模型的历史建构发现科学中交往性的实践性因素;另一方面,海西科学解释网络模型代表了从“语言学转向”向“解释学转向”的转变,隐喻的引入暗示了“修辞学转向”的到来,带有强烈的修辞学意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