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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和剩余价值学说的创立使社会主义从空想变成科学,实现了社会科学领域的哥白尼式革命,历史唯物主义作为马克思主义哲学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关于人类社会发展一般规律的科学。历史唯物主义认为,不是英雄创造历史,而是人民群众创造历史,人民群众是历史创造者;历史发展是有规律的,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相互作用、相互制约,支配着整个社会发展进程。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同时,生产关系一定要适应生产力状况,上层建筑一定要适应经济基础的状况,它们的相互作用构成整个社会的矛盾运动并且不断地推动历史发展。物质生产是社会生活的基础,物质生产力是全部社会生活的物质前提,生产力是推动社会进步的最活跃、最革命的要素,生产力是社会历史发展的最终的决定性因素,科学技术是生产力。历史唯物主义是马克思主义政党在革命、建设和改革过程中,分析国情,认识和改造社会的思想武器。然而,如何科学完整地理解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思想在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中,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中一直是一个难题。第二国际后期的“正统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们把马克思所创立的历史唯物主义和科学社会主义理解、宣传为机械决定论的经济唯物主义,消极等待历史规律自发地发挥作用,带来无产阶级革命的必然胜利。结果在激发无产阶级自觉的、革命的阶级意识方面存在缺失,在动员和组织无产阶级力量方面不力,导致一战营造的革命大好形势没有转变为欧洲无产阶级革命的胜利。作为典型的欧洲资本主义国家的工人阶级为什么不革命,成为重新理解和思考历史唯物主义的实践课题和理论的逻辑起点。起初作为共产主义运动的左倾思潮而兴起的西方马克思主义就是从这样的实践课题和理论的逻辑起点出发,要回到原创性的马克思那里去,去重新理解和发现马克思的原创性理论,尤其是西方马克思主义者对历史唯物主义的重新解读与重建,西马人围绕历史唯物主义理论中的基本理论问题展开研究,进行自己的理解,进行所谓的历史唯物主义体系的重建工作。西方马克思主义的不同派别和不同的人物从不同的角度,选择某个层面,针对历史唯物主义理论中的某个基本理论问题进行深入剖析,并重新构建自己的历史唯物主义。西方马克思主义对于历史唯物主义的重新理解和解读主要集中在如何看待经济基础的基础性、决定性作用,历史发展规律和历史发展趋势的必然性与阶级意识的能动性关系问题;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社会经济结构与社会意识形式的关系;如何理解生产力是社会历史发展过程中的最终的决定性因素,如何理解科学技术是生产力?如何看待生产关系在各种社会关系中的地位,尤其是交往关系与生产关系的关系问题?如何看待自然生态环境对人与自然关系的影响,以及生产方式、生产关系的性质对人与自然关系的影响?西方马克思主义对于历史唯物主义的解读和重建主要是围绕这几个问题而展开的。对于这几个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理论问题西方马克思主义进行了努力探索,取得了一定的理论成果,提出了值得认真思考的问题。但是也存在对于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的误读和错读,其所重建的历史唯物主义多已偏离了原创性的科学的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第一,在如何理解经济基础的决定作用方面。卢卡奇、科尔施等人对经济决定论教条主义的历史唯物主义进行了批判,把欧洲无产阶级革命的失败直接归于第二国际的经济决定论,认为该理论忽视了革命过程中的意志因素,低估了阶级意识的能动的革命作用。提出资本主义之所以没有西欧许多国家的骚乱中崩溃,主要原因就是工人阶级阶级意识还没有觉醒。为了挽救面临破产境地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卢卡奇、科尔施等人要求必须建立革命的阶级意识理论,挽救马克思的辩证法和关于社会主义革命的理论,突出马克思的哲学是革命的实践哲学本性,开启了西方马克思主义对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研究的新的潮流。第二,在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社会经济结构与社会意识形式的关系问题上,阿尔都塞等人对此问题作了新的解释。他把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把社会经济结构与社会意识形式看作是多元并存并列的关系,按照一定的结构方式构成复杂的统一体,由多种因素相互作用、相互影响,共同推动社会历史发展。不存在谁是基础以及谁决定谁的关系,是支配社会历史进步的多元论,以此来取代马克思的物质生产支配社会历史存在与进步的唯物史观一元论。此外,阿尔都塞提出了“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试图对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进行“补充”。阿尔都塞觉得马克思乃至列宁的著作中“缺乏”有关国家的理论,特别是缺乏有关工会与国家的关系、缺乏国家意识形态机器方面的理论。但是,他并没有从西方马克思主义的逻辑中挣脱出来,因为他在正确强调马克思主义的某些特征时又走上了与人本主义相反的另一个极端,而且企图从某种意义上超越马克思主义。第三,在如何理解历史发展的基本动力问题上,虽然都承认生产力发展对于历史发展的决定性作用,但是,决定和推动生产力发展的决定性因素或者主要动力是什么,在西方马克思主义中有不同思想认识。萨特否定马克思关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是历史发展的基本动力的理论,认为匮乏与需求的矛盾是历史发展的根本动力,忽视对于生产关系的调整以及生产关系的革命性变革的意义。以威廉姆·肖为代表的分析马克思主义把马克思的生产力看作是社会历史发展过程中的最终的决定性因素,科学技术是生产力的观点理解为技术决定论。他运用分析哲学方法更精细的、更彻底的分析了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概念内涵以及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辩证关系。分析马克思的“生产力的第一地位”的命题,从“生产力的第一地位”着手对他的技术决定论进行系统分析与阐述。他认为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概念对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是决定性的基础性概念,他把马克思生产力决定论理解为技术决定论。这种脱离了生产关系来谈生产力的作用是一种片面的理论观点。第四,在如何看待自然生态环境对人与自然关系的影响,以及生产中的人与人的关系对人与自然的关系的影响问题上,生态马克思主义以本·阿格尔、奥康纳为代表的理论家们从生态“决定论”出发,对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进行重建。马克思主义从经济学的角度宣告了资本主义必然灭亡,而生态马克思主义则是从生态学的角度敲响了资本主义必然灭亡的“丧钟”。他们认为资本主义不仅在经济上是不可持续的,在生态上也是不可持续的。生态马克思主义对资本主义社会的深刻认识,丰富了马克思主义社会批判理论,深入发掘马克思唯物主义哲学中的生态意蕴。加深了人们对当代资本主义生态本质的认识与反思,使人们更清楚的看到了资本主义制度才是导致生态环境危机的真正根源。第五,在如何看待生产关系在各种社会关系中的地位,尤其是交往关系与生产关系的相互关系问题,哈贝马斯对此问题进行了独特的探讨。他以生产关系中交往的地位来说明交往行为理论,以此对历史唯物主义进行重新解读与构建。哈贝马斯对历史唯物主义中的多种理论展开了集中的批判,如社会劳动、生产方式、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等。在社会基础问题上,他认为贯穿整个人类社会各个时期的基础是“交往行为”而非“社会劳动”;在社会发展动力系统问题上,哈贝马斯认为“学习机制”是社会发展的动力,否定马克思关于社会基本矛盾运动是社会历史发展动力的观点;在社会形态划分上,哈贝马斯提出用“组织原则”取代生产关系,把社会划分为“新石器时期”、“早期高度文化时期”、“高度发达的文化时期”以及“现代社会时期”四种社会形态,以他的四种社会形态理论代替马克思的社会形态理论。哈贝马斯突出了对交往行为的研究,并且取得了独创性成果,拓宽了历史理论的研究视域。但是,他所重建的历史唯物主义几乎是否定了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基本理论。总之,西方马克思主义对于以上这几个历史唯物主义基本理论问题所进行的努力探索,从不同的层次、不同的方面,针对历史唯物主义理论中的某个基本理论问题展开自己的解读,取得了一定的理论成果,提出了值得认真思考的问题。但是也存在对于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的误读和错读,偏颇片面颇多,西方马克思主义重新构建的历史唯物主义也不是马克思原创性的历史唯物主义。其所重建的历史唯物主义多已经偏离了马克思原创性的科学的历史唯物主义。如何科学完整地理解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依然是需要马克思主义理论工作者继续研究探索的课题。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深刻揭示了人类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被历史和实践证明是科学的理论,在当今时代依然有强大的生命力,依然是指导共产党人前进的强大思想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