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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以上海中产阶级这一新社会群体为研究对象。以西方中产阶级理论及其历史演进作为参照系,将上海中产阶级群体研究视为理解中国之现代的一个途径,从“地方性知识”中寻求一种普遍性。上海中产阶级的产生与近代中国社会有着同构性,即“新旧共栖”的二元格局。其学术意义包括:1、第一次对城市中产阶级这一新社会集团给予了全面、综合性的考察与研究,将这一社会史上的失踪者呈现出来。2、试图突破传统社会史与思想文化史之间的鸿沟,重新建立社会史和文化史联系的传统。通过这一研究把两者结合在一起,即在两个领域之间建立起一个中间地带。 本文通过对上海中产阶级的具体分析,对韦伯所开创的现代化理论提出了对话与回应。与现代化理论所指出的进化替代模式(或者“祛魅”)不同,本研究发现上海中产阶级身处的“新旧共栖”格局是一个嵌入性变量,而且这种嵌入性不会随着现代化理论的经典论述所预言的那样随着现代性的发展而断裂。现代化进程中新与旧的关系也不再是二律背反的进化替代轨道,而是一个互嵌的、彼此塑造的共生关系。这寓意着我们不应去寻求“现代”替代“传统”的竞争性结果,而应该追求不同的社会文化结构与现代化之间的相容和配合。 在这里,“新旧共栖”所引发的“等级秩序”和“阶级分层”的二元分层体系表明,虽然新兴的中产阶级关注将他们的生活方式定义为结合了传统与现代的因素,但等级意识仍然是根深蒂固,身份观念深深地嵌入于经济分层中。因此,在中西交融下的上海都市人(如城市中产阶级)就面临着一个“常”与“变”的两难处境。这种“新旧共栖”的格局,使得他们将乡村的传统情感延展到现代都市中,从传统村落、宗族延展到新的现代机构如政府、企业、学校,并且在中国传统价值的基础上重新认识自己并与世界心灵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