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初年的政局与各方势力的分合紧密相关。每次合作，都把社会推向前进，各方势力也得以共赢；每次分裂，都导致社会退步，得势者也因失去制约而走向腐朽。民国初年政治舞台上的几种势力，无论革命派还是北洋集团、立宪派，没有完美和英明，只有相对的进步。他们对宪政、民主都有一定程度的认识，但由于受共同的专制传统影响，他们在认识与实践、言辞与行动之间都有不同程度的脱节；在失去制衡时，专制传统都有不同程度的回归。辛亥革命前后的进步局面，得益于当时各派力量制衡下的合作与妥协，尽管有许多合作是暂时的，互相利用的，但其客观积极效果却不容忽视。而且，合作的内涵也不仅限于观点和行动的完全一致，制约、监督是更深意义上的合作。革命、立宪两派有相同的宪政理想，都曾经为国家的进步作出巨大贡献，在许多重大事件中有不同程度的合作。对于立宪派的依附性，应重新认识。他们曾分别与革命党和北洋集团合作，但从没有依附过他们。立宪派依附的是宪政理想，是政治上的真正革新。对于南京临时政府势孤命短之结局，有必要多从主观上找原因。由于南京临时政府没有广泛吸纳各种反清力量，导致立宪派和相当一部分原革命派力量疏离南京临时政府。革命党人追求民主共和理想，但他们与立宪派、北洋集团一样，都不能彻底摆脱传统意识影响。革命党人的新贵族化，袁的独裁复辟，都是明显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