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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80年代以来,文坛曾经充满着激越的活力,不断涌动各种各样的的思潮。在文学大潮中,莫言是一位保持着鲜活的写作生命力、旺盛的创作力的作家。 莫言的小说有一定的思想深度,语言形成自己的风格,艺术上也有自己的独创性。从上个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他的作品不断地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在这个过程中,他尝试着各种文学叙事模式、使用独特的语言和提倡平民化写作。虽然他常常处于争议的漩涡,但我个人认为,其小说已经成为近二十年当代文学“活”的标本。 论文认为莫言的小说体现了自己的创作原则和价值追求。对莫言的《四十一炮》目前还不能过早地下结论,但这部刚诞生的小说与莫言过去的小说有着密不可分的承继性。这部小说体现着莫言的美学原则和精神追求,也能揭示他的创作观、价值观。所以这部小说值得研究。 我对这部小说的复调性、小说的话语方式和寺院的意象进行了分析。 首先谈一下这部小说的叙事模式。我认为这部小说具有复调性。同时,由于多种声音的独立性和同等价值性的存在,《四十一炮》是一种开放性结构,结尾不是一种单一的主导性的结论。 第一种声音:无限的主人公视野。 这部小说中的主人公罗小通的视野是最重要的。小说中的主人公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来观察世界,他对周围的世界与生活,包括创造他的作者,采取一种主体性的态度。莫言谈到《四十一炮》时说,他是被迫退出小说,小说已经按照“炮孩子的调门来叙述”。莫言曾说,现在常常是小说写“我”。创作主体时常不能左右主人公,小说中的主人公不再是完全听命于创作者,常常有自己的意识和行动。罗小通的身上有作者的影子,但他还是摆脱了作者的束缚。无论作者想不想让主人公去自由的成长,罗小通都要按自己的“混蛋逻辑”去发展。这种叙述看似荒诞的,却是主人公罗小通成长的必然。“主人公视野”使罗小通由被动者变成主动者,由完全被作者驾驭转化为与作者互动,甚至“逼迫”作者认同“主人公”发展的逻辑。 从主人公角度来看,他只负责描述,文本留下的想象空间,读者可以凭个体的人生体验和生命感悟去填充,从而使小说文本具有无限的空间,形成巨大的张力。 论文认为在传统小说中,作者仿佛就是一切,具有支配权、评论权和决断权,而在复调小说世界中不是这样。作者一方面作者要站在作品世界的边缘且不得闯入作品中;另一方面,作者又要进入主人公的视野,成为他的意识对象与材料。也就是说,作者据次要地位,而主人公占据主导地位。罗小通是小说的主人公,他的视野就有决定权。罗小通在五通神庙里对“大和尚”的“诉说”,那些突然出现的人物、动物和发生的事件,是真是假、是虚是实,只能是主人公自己知道,换句话说,主人公已经“甩开”作者,按照自己的成长轨迹、发展道路去“走自己的路”。主人公不再单纯生活在某一时间的语境中,而成为超越创作主体、超越历史时空的“自由”的人。 按复调小说的理论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四十一炮》中“肉孩”罗小通的诉说及行为。 主人公罗小通的“诉说”既是事实又不是事实,既是虚幻又不是虚幻,是自由的狂欢式的复调叙述,这就是创作主体想要达到的效果。我们可以这样理解,一方面是相信罗小通的叙述,我们可以批判小说中丑恶的“现实”;另一方面罗小通的叙述是不可信的,因为他是“炮孩子”,这样文本便具有迷惑性、诱导性。这样,小说就构成矛盾-即文本是荒诞的但却是真实的,而现实是真实的但却是荒诞的;文本的真实来源于现实的真实,而文本的荒诞来源于现实的荒诞。这对现实的世界是有颠覆意义的。 第二种声音:对话理论中的“他者”。 巴赫金用对话理论解释文本中主人公的视角问题。他将狂欢文学置于对话理论视野中。小说中主人公不能孤立的存在,要有“他者”的存在。 《四十一炮》中的大和尚是设定的他者,读者可认为实的也可认为是虚的,但他的存在为罗小通的“诉说”提供对话的可能。 事实是,每个人在现实世界中都占有独一无二且不可重复的时空位置和观察世界的独特视角。人作为主体的存在,很难被自己全部认识到,也很难被别人全部认识到。所以,莫言在《四十一炮》中设置“他者”,补充罗小通的视角。 第三种声音:创作主体的声音:“种”的退化。 创作主体有一种忧虑思想:种的退化。在《四十一炮》中,对“肉孩”的描述也是基于这种忧思。原极富有“吃肉”能力、后却退化为不敢“吃肉”的罗小通和“性”能力衰退的“大和尚”喻示人的本能的萎缩和退化,“野性”和“兽性”消退于无。创作主体对“种”的退化的问题是一以贯之的关注。这体现了作家的社会责任心。 其次谈谈《四十一炮》话语方式。莫言小说充满狂欢的色彩,以狂欢的方式模拟‘了现代社会现象,在狂欢性原则下建立起来虚构话语世界,与现实的世界形成鲜明对照。狂欢性的节日、狂欢性的场景和狂欢式的人物都在其小说中出现。 一是狂欢性节日的描绘。主要分为两类节日:一类是官方按照自己的意志创建一些新的节庆日;一类是民间自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