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余管理包括应计盈余管理和真实盈余管理。近年来，越来越多的研究发现操纵应计项目并不是盈余管理的唯一方式，管理层还会选择操控经营、筹资和融资等实际经营活动来实现避免亏损等各种盈余目标。相比之下，真实盈余管理具有难以与正常业务活动区分和不受会计规则约束的特点，是一种隐蔽性更强的盈余管理行为。本文立足于中国特有的制度背景，借鉴国内外已有相关研究成果，首先检验中国上市公司真实与应计盈余管理的相互关系；然后研究控股股东所有权性质、政府干预和外部治理环境等制度因素对公司真实盈余管理行为的影响；最后从未来经营业绩和股东财富两个方面考察真实盈余管理的经济后果。以2003—2011年上海和深圳证券交易所A股上市公司为研究样本，本文发现：（1）二阶段最小二乘法检验表明，中国上市公司真实盈余管理与应计盈余管理之间表现出同高同低的互补关系；（2）与非国有上市公司相比，国有上市公司真实盈余管理的程度更低；政府干预弱化了国有上市公司真实盈余管理的动机，而且政府干预越严重，国有上市公司的真实盈余管理程度越低，非国有上市公司则相反；（3）治理环境的差异会显著影响公司的真实盈余管理行为，治理环境越好，公司真实盈余管理的程度越低；（4）真实盈余管理行为对公司未来经营业绩有显著的负面影响。实现避免亏损目标的真实盈余管理同时具有价值损害效应和信号传递效应。总体上，真实盈余管理行为损害了公司未来经营业绩；（5）真实盈余管理活动对未来股东财富具有显著的负面影响，没有证据表明实现避免亏损目标的真实盈余管理对未来股票回报具有信号传递效应。本文在分析中国上市公司真实与应计盈余管理关系的基础上，从更为基础的制度层面考察产权性质、政府干预、治理环境等因素对真实盈余管理的影响，拓展了盈余管理的研究视角，丰富了该领域的相关文献。本文的研究结论对于监管部门规范上市公司财务报告行为，完善资本市场建设具有参考意义，有助于各利益相关者识别上市公司的真实盈余管理行为并做出正确的经济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