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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中国学是世界中国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并在世界中国学史上占有极为突出的地位。我国对欧洲和日本的中国学研究都有专著出版,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部对苏联中国学进行全面系统研究的著作,只有就文学、文化或历史方面的单一零星的介绍。笔者搜集利用大量原始资料,对70余年的苏联中国学进行了深入细致的研究。首先对苏联中国学进行了分期和分类,目的是为了在不同的社会背景和文化背景下进一步总结苏联中国学各个时期的发展特点,并在此基础上评述苏联中国学家对中国文学、语言、艺术、历史、诸子百家、边疆史地、经济及中苏关系的研究成就,阐明苏联中国学的研究机构及代表人物,探讨苏联中国学与西欧、日本、美国学派的区别,分析苏联中国学对中苏文化的促进作用,揭示苏联中国学存在的主要问题与不足,并对一些错误观点给予了有理有据的批判。
除第1章绪论外,全文分6章展开论述。
第2章回顾了从俄国汉学的产生和形成、发展和成熟的全过程。俄国汉学始自18世纪,出现了20余位著名的汉学家,他们对中国的多个领域进行了研究,可谓学识渊博、著述甚多,无论深度和广度都世所罕见。罗索欣和列昂季耶夫是俄国汉学的奠基人,而比丘林、卡法罗夫和瓦西里耶夫被誉为俄国汉学的三大巨头,在国际汉学界享有广泛声誉。俄国汉学具有官办性、实用性、严谨性的特点。俄国汉学虽然取得了辉煌的成就,但在很大程度上是为沙皇政府的侵华扩张政策服务的,所以说俄国汉学带有很强的目的性和功利性。
第3章阐述了苏联中国学的发展历程和主要特点。本章按“苏联中国学的转型时期(1917-1924)”、“苏联中国学的发展和革命时期(1925-1945)”、“苏联中国学的蓬勃发展时期(1946-1965)”和“苏联中国学的停滞时期(1966-1991)”四个时期论述。第一时期,即转型时期。传统的俄国汉学在马列主义思想指导下,开始孕育出世界上独树一帜的苏联中国学。这个时期的特点是尽管苏联中国学家进行了革命性的改造,但还是明显带有俄国汉学的痕迹。第二时期,即发展和革命时期。列宁的一系列关于中国、中国革命、中国民族解放运动的论述成为中国学的理论基础。很多中国学家把学术研究与中国革命结合起来,使得苏联中国学具有鲜明的实践性,他们还特别重视对中国社会现实问题的研究。第三时期,即蓬勃发展时期。该时期是两国关系的“蜜月”时期,学术交流空前活跃。苏联中国学家在中国获得大量珍贵的第一手资料,不少学者多次到中国访学,这些因素无疑促进了苏联中国学的快速发展。第四个时期,即停滞时期。这个时期两国关系经历了从破裂到正常化的过程,因而十分复杂。前一阶段很多学者自觉或不自觉地受当时政治思潮的影响,肆意歪曲中苏关系的历史及边界形成史,攻击中国党和政府的现行政策,沦为了苏共反华的御用工具,这无疑使许多研究成果失去了科学价值。80年代后苏联中国学者开始冷静地思考一些问题,对过去的一些错误观点进行了纠正,因此,后一阶段的著作相对客观、公正。
第4章阐述了苏联中国学家对中国文学艺术和语言的研究成就。苏联中国学奠基人阿列克谢耶夫及其弟子是苏联研究中国文学艺术和语言的主力军。阿列克谢耶夫在研究中重视原文的翻译工作,并注意把中国文学作为世界文学的一部分来研究,而不是反复强调中国文化的独特性,这是世界中国学史上一个崭新的观点。阿列克谢耶夫的后继者在对中国古典文学和现代文学、中国艺术和语言的研究过程中,绝大多数都是以其著述为基础。
第5章阐述了苏联中国学家对中国历史、诸子百家的研究。苏联中国学家在中国历史研究领域取得了不容置疑的成就。他们对绝大多数中国古代史的关键问题都出版了专著,编写了一系列教学参考书,撰写了各个历史时期的综合性著作。本章还对苏联中国学家的诸子百家的研究成果进行了详细述评。他们对中国典籍的研究和翻译不但在国际上传播了中国的传统文化精华,而且对中国学术界同仁也有借鉴作用。
第6章阐述了苏联中国学家对中国边疆史地的研究。苏联时期的边疆史地研究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而且更专业化、多元化、高层次化,出现了巴托尔德、弗拉基米尔佐夫、阿夫罗林、奥克拉德尼科夫、科兹洛夫和科特维奇6位苏联科学院院士和通讯院士。他们对中国边疆地区的研究著作具有里程碑意义,不同程度促进了该学科的发展。在他们的培养下,苏联涌现出了一大批中国边疆史地专家,他们对中国的满、蒙、藏、回族和新疆各少数民族语言、历史和文化,以及东北史、西夏学和敦煌学进行了系统的研究。
第7章阐述了苏联中国学家对中国经济及中苏关系的研究。苏联中国学家关于中国社会不同发展阶段的经济状况及经济思想的研究具有重要意义。20世纪50年代出版了一批关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之初的经济状况、中苏经济贸易合作等方面的研究著作。70年代的研究主要关注的是中国经济发展的特点、以及“大跃进”的错误政策给国家造成的损失等问题。80年代研究领域主要转向了中国的现行经济改革。本章还对中苏关系进行了研究,并对苏联学者的一些错误观点给予了批判。
21世纪伊始,俄罗斯中国学界对中国的研究兴趣愈发浓厚。而俄罗斯中国学的研究成果是构筑在苏联中国学基础之上的,探寻苏联中国学发展脉络及规律特点,才能使我们更清楚地认识其整个发展历程并且把握未来学术走向,互补共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