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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吐温走遍了欧洲的河流大川,获得了心灵的宁静;驻足在繁华的都市,感受到十足的浪漫气息,从而塑造出欧洲的“乐土”形象。但他随之却“再也不敢做梦”,那里的丑陋、腐朽与堕落让他无所适从。倘佯在“高雅”艺术殿堂中的马克吐温,没有迷失在周围的一片赞叹声中,而是给出自己个性化的解读。因而,他笔下的欧洲形象是“丰满”的。在欧洲形象的塑造中蕴含着马克吐温的美学追求,对欧洲形象的审美观照的探析不妨作为考量他诗学追求的途径。其中,以“幽默”为佐料、对“庄重”的消解等共同构成马克吐温塑造欧洲形象的手段。趣味性是一篇优秀游记的基本要求,幽默元素恰恰是提升作品趣味性有效的“良方”,如此一来幽默便成为马克吐温游记中相当鲜明而突出的特色。在欧洲的大教堂、美术馆,马克·吐温仿佛是一个天真的孩童来到“高雅”之乡,对欧洲的宗教艺术指指点点,他用天真之眼“消解”所见到的一切。在对欧洲艺术解构声中,他提出自己的美学思考:艺术的表达并没有恒常的标准,更没有孰优孰劣、高下之分。在对欧洲浪漫故事的阐析中,展现出马克吐温对文学中爱情模式的洞见,且他对文学解读方式、浪漫主义文学等问题作出了独特的思考。在对马克吐温笔下的欧洲形象进行深入探讨时,我们发现了两个特别有意思的现象,一方面,欧洲形象充满着矛盾性,不仅体现在“乐土”与“再也不敢做梦”的地方这两个概括性的形象,而且还体现在他对欧洲描写的方方面面。然而,这种矛盾并非无章可循,它其实体现出美国人对欧洲既继承又不断超越的心态。另一方面,马克吐温塑造的欧洲形象有某种程度的误读,但这并非是错误的解读,而是受作家已有的视域影响的结果。无论是“无处不在”的矛盾还是“情理之中”的误读,传达给我们的信息无非是:在欧洲形象的塑造中恰恰是作为叙述者的马克吐温起了主要作用,因而,对欧洲形象的考察还得“回归”到自我文化的层面。在此,对欧洲形象更深层的探究必然离不开对这一形象塑造过程中若隐若现的美国形象的归纳和分析。在欧洲形象的镜像中,至少反衬出美国的三种形象:第一,认同感不断增强的统一民族;第二,民族性格逐渐形成的国家;第三,艺术日益走向自觉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