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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生活中,除去休息时间,无时无刻不在传播并接受着信息,其中包括知识、讯息和提示。在如今这样一个消费社会,大众文化是我们必须要面对的问题(或话题):大众文化是什么?它与大众以及与文化是什么关系?大众文化与知识阶层的关系是什么?
首先,我尝试着将大众文化定义为一种文化场域,它既区别于高高在上的精英文化,也区别土生土长的民间文化。精英文化与民间文化都是同质性的文化场域,而大众文化是包含着多元的异质性内容的文化场域。在大众文化这一场域中,既有自上而下的文化投放与文化控制,也有自下而上的文化生产与文化抗争,还有不分上下的文化对话与文化交往。种种力量都在大众文化内角力。在这些目的不同形态方式各异的文化传接过程中,知识、大众与知识阶层三者正通过现代社会媒介(网络、电视、电影)交互发生着作用。对这三者之间复杂关系的考察,首先要涉及的便是“文化”和“大众”两大极富多义性的概念范畴。
先说“文化”,不仅文化研究的名家学者们对这一概念态度各异定义不同,就是同一学者在不同阶段也会对“文化”的理解出现变化,但是无论是哪种态度或定义,“文化”与知识以及知识的传播之间的关系是公认的紧密。再来说“大众”,这个词一会是中性词,代表着绝大多数人;一会是贬义词,有“乌合之众”的意思;一会是褒义词,代表着社会解放最终的力量与指望。因此大众化与化大众之间的关系一直是一个复杂的问题。在对这两大多义概念的考察中,我们可以对知识、知识阶层与大众三者之间的关系有更加深入的了解。
除此之外,要想更深入的考察这些问题,必须对社会历史的宏观情境有个了解,即对现代性的考察。大众文化是现代性的产物,在现代到来之前,不存在所谓的大众文化。正是现代性给人类社会带来的全方位的质变,让社会本来界限分明的各种阶层或团体开始发生频繁的交往,所以要研究大众文化,必须先对现代性的概念作一番考察。现代性的展开已有数百年,在这数百年的过程中,它始终与“启蒙”这一概念连在一起,现代性能取得自己的合法性,与启蒙有关,现代性展开后出现的种种问题,也与启蒙有关,两者是分不开的。
哈贝马斯认为现代性是一项未完成的设计而坚持宏大叙事的延续,企图将黑格尔的绝对理念改造成共识以及共识形成过程的绝对性,而利奥塔则反对哈贝马斯的“贼心不死”,明确提倡后现代状态下的文化交往——小范围的达成共识,并且这一共识随搭随拆,不会成为累赘。说白了,这两位名家都是对启蒙还心存念想,只不过路径不同,所以各自的提法都有各自的道理。如果能将哈贝马斯的大语境与利奥塔的小叙述结合起来,将是不错的尝试。“莫言热”、李安的“少年派”和知识阶层的博客写作以及网络论战就是这样的尝试,希望能从具体案例的分析中得出某种趋势,对未来大众文化发展的方向能形成某种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