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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谷英村是一个始建于明代洪武年间的乡村古村落,为目前保持最完整的江南民居建筑聚落,村落建筑空间布局井然有序,工整严谨,顺应地势,具有很高的历史文化价值。对其聚落空间形态背后形成成因的探索,有助于相关古村落的保护、开发与研究。以张谷英村乡村聚落为主要研究范围,以文化、权力、宗族、空间与政治等多方面对聚落形成的影响程度、运行方法、实现策略以及机制结构作为主要研究内容。借鉴文化人类学研究方法、福柯权力学知识与相关理论,发现张谷英村聚落景观形态中具有许多“权力关系空间”,而这些权力关系空间与宗族政治制度的维护、儒家尊卑观念的宣扬有着深刻的关系,同时也主导着聚落空间形态的形成与发展,背后实质是一种确保权力效应实现所采取的机制策略,按照策略类型主要能分为八种类型“权力关系空间”:(1)符号与宗族身份认同的“权力关系空间”,此种“权力空间”借文化符号的象征映射来整合宗族成员,产生了一体化的力量。(2)仪式与自我规训的“权力关系空间”,此种“权力空间”通过仪式的举行来维护宗族政治制度,按照宗族等级掌握话语权力,并最终实现对族人思维与行为模式的规训。(3)形态与宗族血缘的“权力关系空间”,此种“权力空间”通过聚落多核心组团结构与巷道空间的设置,将单个建筑整合一起,并贯穿于整个聚落空间,然而该种空间形态的形成仍是以宗族利益为主旨,实质也是为宗族政治制度所服务的。(4)性别差异对待的“权力关系空间”,此种“权力空间”受到传统文化夫权思想的影响,强调家族关系中的男尊女卑,而男尊女卑背后实质是等级制度的运行机制,男尊女卑关系持续实施的同时也促进了宗族制度中等级观念的运行。(5)秩序与宗族和谐的“权力关系空间”,此种“权力空间”按照中轴线为最高空间等级,以血缘亲近程度划分归属空间,构建出宗族秩序,目的是强调宗族的等级关系,维护宗族政治制度。(6)地点与宗族吉祥的“权力关系空间”,此种“权力空间”目的是使族人对居住地具有强烈的归属感、优越感和认同感,从而维护宗族利益发展与宣扬宗族观念。(7)技术与宗族平安的“权力关系空间”,此种“权力空间”通过安全技术空间来保证族人在日常生活的平安顺心,从而实现宗族关系的和谐与宗族政治制度的维系。(8)宗族政治“权力关系空间”的消解,自1949年后,宗族利益不在成为张谷英村的核心利益,建筑布局不再遵循宗族联立的模式,空间形态开始呈现无秩序性、离散性,侧面反映了以宗族利益为主导观念的社会结构对张谷英聚落景观形态的影响巨大。这些机制策略手段都是通过空间的建立、限制、限定、共处、占有、保护来确保族人自身思想与行为模式是建立在宗族政治认同基础之上的,并在日常生活实践中不断的重复这种尊卑等级与秩序观念,最终将这些观念成为理所当然、毫无疑问的共同意识,即主体受到权力关系的规训效应并完成自我的规训的过程,权力规训过程顺利进行同时也促进空间构建法则的延续运用与改良,并在一个动态的互动权力关系中最终完成张谷英村聚落空间形态的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