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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代市场经济兴起带来的社会文化转型改变了各类文学的生存模式,商业文化语境作为掌控的声音开始作用于文学的发生与传播,诗歌与其之间的关系最为特殊,一直在被消解与反消解之间奋力游荡,利用“先锋”的旗帜寻求自身的定位与方向。先锋诗歌贯穿于这十年的所有“裂变”景象无不透露出基于生存现状的复杂性求变意识,诗人仍旧是这场革命的中坚,文本则是展示成果的样本。在告别之后的求索过程中,商业消费意识与大众世俗文化无时无刻不参与其中,体现出强大的控制力,但诗歌也一直在对抗与逃逸之间奔走,是这两种势力共同构成了九十年代诗歌在“边缘”上崛起的景观。 对于九十年代先锋诗歌的客观界定需要从背景中体认现实,从文字中感悟理想,转型时代的裂变景观需要关切的眼睛。迷惘与求索是“先锋”的基调,任何时代都是如此。九十年代诗人通过自身写作身份的转移以及文本形式的“叙事”性转变将诗歌写作融入到新时代文化语境之中,写作立场的“个人化”以及写作技巧的“叙事”实验在激荡中验证了转型时代种种文化景观的流动性,“退守”与“易辙”,彰显的不仅仅是生存策略,更是一种写作的智慧。 以“知识分子”的宏大理想为精神支撑,诗歌开始了返归与照耀的路程,责任和意识在这个时代之所以无比重要的原因正是缺失的到来,因为弥散,所以珍贵;也因为厚重,所以高贵。而对于“死亡”带来的遮蔽和反思以及预言般的作用在诗人的笔下被体认并升华为非一般的先锋意识形态,用来指引前方的路,弥合心灵的缺口。“个人化”时代源自个体的精神探索与文化承载显示了不一般的能量,“先锋”永远在路上,永远离不开责任和操守,也永远生长在诗人的灵魂深处。 运用“本土”和“世界”的双重文化视角确立自身的存在是这一时期诗歌写作的特有状态,在构建期间当然有徘徊与矛盾,甚至倒退,但最终的成果也足以支撑起“九十年代诗歌”这一特殊称谓的基本内涵。“民间”与“口语”彰显民族性与本土性,“海外”和“西方”确证现代性和世界性,游离在“外”的诗人与坚守在“内”的诗人共同编制宏伟的理想愿景给诗歌文学铺路,行进的过程无限制地贴合了九十年代新文化语境的方方面面。 这种“迷惘”与“求索”验证了九十年代作为文学时代链条上关键性一环的地位,所有新的写作方式在二十一世纪后各自走上了深化与拓展的路径,对于当代先锋诗歌而言,初始的迷惘与徘徊最后也走向了“义无反顾”性质的演说,尤其是“民间”、“口语”一脉,达到了自身丰盛的极端之后继而开启了下一站的“演出”。 转型时代的先锋诗歌咀嚼着商业文化带来的异化、隔膜、堕落、世俗与腐朽,仍旧可以不遗余力地抬起头颅瞻仰生命价值,超越自身,给世界增添一串精神探索者的足迹。写作对于消费文化与后现代文化的游弋会给先锋探索带来无法遮蔽的迷茫与反思,但路照旧要继续走下去,下一代的“体认与追忆”依旧以此为基础上演。也许九十年代先锋诗坛的一切风潮都无法被重视,面对大众忽略的眼睛,不断“深化”的环境,探索,是沉默者生生长流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