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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研究目的是:探寻民国流行歌曲的历史原貌;述评流行音乐先驱的成败得失;探讨民国流行歌曲的文化因素、传播途径、艺术特色、受众需求和文化功能;修正将民国流行歌曲一概定为“靡靡之音”的粗浅结论;替“流行歌曲”立个较为科学清晰的概念;共建先进的中国音乐文化。
本文以民国时期的上海为中心,着重探讨民国流行歌曲鼎盛期——1930年代,以马克思主义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为指导,主要依据历史文献、音像资料与访谈资料,采用历史学中实证分析的方法,借鉴音乐学、传播学的相关技法,考察流行歌曲及其相关的主要社会因素。从以下六章来展开对民国流行歌曲的研究:
第一章主要探讨民国流行歌曲的渊源与孕育。梳理中国传统音乐的大致脉络,简述学堂乐歌的几位先驱的音乐建树和黎锦晖在儿章歌曲与儿童剧方面的开拓性贡献,认为他们为现代中国流行歌曲的诞生做了准备。第二章探讨民国流行歌曲的成长与传播。民国流行歌曲是在动荡的社会环境中成长的。与流行歌曲成长相关的主要因素是:文化因素、外来流行音乐元素、上海动荡的政治局势和上海的文化人群等。音乐传播主要得益于科技在不同传媒当中的运用。分别阐述了音乐书籍与乐谱、歌舞团与歌舞厅、无线电广播、电台与收音机、唱片与唱机以及有声电影在流行歌曲传播中的不同性能。第三章论述民国流行歌曲词曲作家及其作品。论述他们的艺术人生与人生艺术,包括:黎锦晖、任光、黎锦光、陈歌辛、贺绿汀、刘雪庵、聂耳、严华、姚敏、李厚襄、安娥、范烟桥和田汉等。第四章评析民国流行歌曲歌星的艺术生涯及其演唱风格。民国时期的上海,相继涌现出一批批演绎流行歌曲的歌星,她们包括:黎明晖、王人美、黎莉莉、周璇、白虹、龚秋霞、姚莉、李香兰、白光、吴莺音等,其中周璇最为出色。第五章分析民国流行歌曲的艺术特色。词是歌的身体,曲乃歌之灵魂。歌词源于生活,往往包含词作家由联想而产生的艺术形象及相关情境;歌词寄托作家的情感期待,显现其文学修养与人生价值取向。曲,是指歌的调式与音阶、节奏与结构、旋法与终止等因素。探讨其歌词的材料与主题、形象与意境、节奏与音韵及语言修辞等因素;分析其旋律形态与词曲搭配。第六章分析民国流行歌曲受众与价值。提出了关于受众动机与需求的观点,以收入、职业、学识为综合标准对受众进行社会分层,阐释了他们接受流行歌曲的条件与态度。论述了流行歌曲丰富情感体验、显现人生际遇、调适社会状态等社会功能,尤其剖析了它作为“特殊音乐商品”的价值。最后还探讨了歌曲的审美价值。
总的结论如下:(1)民国流行歌曲诞生于中西音乐文化交融之中;现代传媒(尤其电影)使之广泛传播;(2)它融合了中国传统的戏曲、民歌、曲艺和外来时尚的爵士、蓝调等音乐元素;(3)动荡的社会局势使它的使命分化:一是偏重生命个体的情感排遣;二是为了民族国家的救亡图存;(4)音乐先驱们努力开创之精神不容抹煞;留下的精华与糟粕兼备的文化遗产,值得研究;一概将它定为“靡靡之音”的粗浅结论与史实不符;(5)它成了新型的音乐艺术和现代资本生产相结合而催生出来的“特殊音乐商品”,在市场上大行其道;受到政治气候影响、受商家社团的操控、大多承载着道德价值的判断并满足了当时大众的不同精神需求;(6)最终结论——科学清晰的“流行歌曲”的概念理应确立为——在现代社会里借助大众传媒、通常由商家社团制作生产、歌词通俗、曲调时尚、在一定时空流行的、集本土和外来音乐元素于一体、反映大众生活的混合型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