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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澂,一个尘封在历史中的佛学家和美学先导,于1918年首倡美术革命;1923年出版了“中国最早的关于美学基本原理的专著”;反对蔡元培的“美育代宗教”说,这样一名似乎总是引领潮流的人缘何被后人忘了个净尽?本文认为主要由于其不合时宜的世界观及方法论。20世纪初,千年封建统治宣告结束,传统儒家文化轰然坍塌,文人志士治学之目的都直指社会变革,然在“五四”革命、新文化运动的风起云涌中吕澂却退入了纯理性的抽象思考,基于他对普遍生命本质的关注以及对于佛典的偏爱再加上治学中强调正本清源的严谨态度,其所致力构建“唯识美学”体系的本意在于普救人类。本文力图还历史一个真实的吕澂,以唯识经典“境、行、果”的体系来组织行文,首章主要在分析唯识因明逻辑的前提下介绍了其唯识美学建构意识的“境——‘缘起而实相’之积极人生论;行——‘出离而观行’之方法论;果——‘正觉而转依’之目的论”,了解他唯识美学建构的思想基础。后三章分别论述他具体唯识美学理论之“境、行、果”:“美学之境”中主要论述他对美学体系现代性建构所做的独特贡献,其关于美学研究对象、研究方法、学科性质的定义都以对历史的详细分析为基,并都贯穿一种生命价值意识;“美学之行”中主要描述了他落实自己“美学之境”的方法途径,借用立普斯移情理论“经验”的方法来论证自己唯识美学“先验”生命价值判断的有效性,在这个“拿来”的过程中把立氏主观唯心倾向移置入唯识因明体系,过于注重物象形式而抽离了现实内容,方法论对世界观的悖逆最终导致“美学之果”偏离唯识因明中所强调的对现世人生的关怀,而只关注于抽象的生命本质。然我们不能因为他方法论与世界观的抵牾就否定其思想的内在价值,他对于中国美学学科现代转型的先趋性努力;他通过对历代西方美学思潮的分条缕析,而使其展现为一个较为清晰有序的美学思想进程和互相关联比照的理论之网,这都为现代美学体系的建构提供了可靠的参照系;另外他对于普遍生命本质的终极关怀在当下关注生命的美学语境中也有一定的借鉴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