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征路小说书写了中国社会转型期各阶层的现实处境与生存状况;他的小说关注中国社会变革的重大问题,呼唤建立公平、正义的社会秩序,反映了中国社会历史发展的方向,充分延续了传统现实主义的创作特色。从文学史的角度来探究,我们发现曹征路的文学创作接续了现实主义对于时代宏大历史意识的把握。在文学观念上,曹征路的小说反思“纯文学”、反抗个人化写作,“期待现实重新‘主义’”,高度关注社会现实生活,以历史视野把握社会整体,是对现实主义文学的返回;另一方面,曹征路小说突破了传统现实主义的艺术规范。曹征路吸收了复调小说艺术技巧,呈现不同意志与观念的对话与碰撞。曹征路小说善于运用叙述视角的复调,突破了传统现实主义文学全知全能的视角和单调的第三人称叙事,呈现出多元文化时代下价值观念的碰撞与交融。曹征路小说还常采用复调结构,打破了传统现实主义的线性结构模式,构成了多声部的合唱。曹征路小说主题意蕴也呈现出复调,冲破了传统现实主义小说主题上的单一化,抵达了对中国社会转型期复杂历史现实的多重表达。从修辞艺术上来看,曹征路在小说创作中使用了意蕴深长的隐喻手法和多样灵活的反讽艺术。隐喻、反讽作为现代主义的手法融入现实主义的文学创作中,强化了文学的现实批判色彩。总之,曹征路小说创作不仅是对现实主义文学传统的回归,还是对现实主义文学规范的开拓,在叙事和修辞上常采用现代主义手法,又打破了传统现实主义僵化的格局。曹征路小说是中国文学适应时代的一种表征,也是中国文学延续传统,开拓创新的重要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