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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西方思维模式的影响,以及学术研究自身循序渐进的规律,前人在魏晋玄佛及其对当时审美风尚的影响的研究上,虽然取得了很大成就,但是无可否认也给我们留下了不少需要进一步阐释的空间。有关这方面的研究之所以至今仍然高热不退,在很大程度上即是由此造成的。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对魏晋玄佛及其对当时审美风尚的影响的探索,主要是分以下三个部分进行的。上编“道体论”,主要探讨魏晋玄佛各家学说的道体也即他们认为的宇宙本体的基本特征。具体来说,正始竹林学人所说的本体都是一个前在于万物,并能化生万物的客观实体,他们的“道体论”的中心任务就在探讨究竟一个什么样的宇宙本体才具有化生万物的能力问题,并以此为他们的“名教出于自然”、“越名教而任自然”思想提供依据。裴颁“崇有论”所说的本体即各种具体的存在本身,他的“道体论”的主要任务就在论证只有儒家的治国理论才是万物得以和谐相处的宗极方策。郭象“独化论”所说的本体乃是一个什么也没有的“无”,他的“道体论”的中心意旨就是要说明万物都应按照自己与生俱来的等级之性生存,用他的话说也就是“独化”,超越了这个性分也就意味着对自我本性以及儒家名教的背离。东晋佛教学者所说的本体乃指万物的空性,他们的“道体论”的基本趋向就在论证对于世间的一切都是不应执着的。中编“心体论”,主要探讨魏晋玄佛各家学说所说心体的基本特征。具体来说,又可分为三个层次。其一,论证了心体至善这一特征在各家学说中的重要地位(裴頠除外),明确了心体至善与自然至上二者的密切关系,揭示了心体至善对于自然无为的决定意义。其二,对各个流派心体至善的具体内容作了必要的剖析,认为魏晋玄佛各家的“至善”都是智的直觉,也即古人通常所说的“良知”,但是除了这一共性外,他们也各有自己的特点,具体说来也就是魏晋玄学的直觉之智乃是一种道德之智,东晋佛学的直觉之智乃是一种事理之智;正始竹林玄学的道德之智没有等级,郭象玄学的道德之智则是含具等级的。由于各家之智的具体内容不同,遂也决定了他们对世俗名教的态度不同。其三,对各家学说中道体与心体的关系也作了进一步的探索。下编“审美论”,主要探讨魏晋玄佛对当时审美风尚的影响。分别探讨了魏晋玄佛文化的智性特征与魏晋士人的总体审美风貌之间的关系,魏晋玄佛以心有至乐,心体至善,崇尚直觉的心体论思想与魏晋士人的情感审美、山水审美、音乐审美之间的关系,魏晋玄佛以本末论、自然论为主要内容的道体论思想与魏晋士人的山水审美、形式审美与“言意之辩”之间的关系。对魏晋士人追求跨世高逸,情感兴会的现象,开始关注山水自身之美的现象,在形式审美中表现出来的丽、素并存而更重秀丽的现象,在音乐审美中表现出来的主张“声无哀乐”,以欢乐为美的现象,以及“言意之辩”中所存在的多家学说并存的现象,都一一给出了进一步的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