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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闲是人的一种基本生活范式,研究马克思的休闲观既是完整准确地理解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关节点,也是倡导科学的休闲理念、实现和谐社会休闲和谐的必然要求。然而,在马克思的所有论著当中,休闲字眼从未出现过,“自由时间”、“余暇”、“有闲者”是马克思使用过的“闲”味明显的几个范畴。可以这么认为,在马克思的理论体系中,休闲处于一种理论无意识状态,他只是在“批判旧世界”和“发现新世界”的过程中隐喻了休闲问题。马克思的休闲观可以用“三个一”予以概括,即:一个根本问题——工人(劳动者)的休闲权,一个文化内核——休闲中的文化精神追求,个宗旨——人的全面自由发展。工人首先必须为争得休闲权而斗争,这是马克思休闲观的逻辑起点,但是,争得休闲权的工人阶级必须通过合理的休闲活动抑或是休闲消费,展开积极的休闲文化追求,最终实现人的全面而自由发展,目的意义上的人的全面发展的实现也意味着劳动者休闲权的最终落实。因此,休闲权也是贯穿始终的根本的问题。自由时间——马克思休闲观最直观的表述,劳动与消费——马克思休闲观的两个重要论证领域,人的全面发展——马克思休闲观的宗旨归依。一般而言,自由时间不能等同于休闲时间,但马克思所指的自由时间是非劳动时间,而且这种非劳动时间有“休息”、“娱乐”、“学习”、“科学”、“艺术”等自由活动的支撑,这种自由时间实际就是我们所理解的休闲时间。只可惜在马克思所处的早期资本主义社会,工人没有自由时间,充其量只在失业时拥有自由时间的假象,也就是说,工人没有休闲时间。劳动是休闲的前提和基础,休闲是劳动的目的与归宿。但是,马克思的劳动理论却告诉我们,劳动与休闲的这种本真关系在不同的历史时期表现不同:原始社会劳动与休闲浑然一体;奴隶社会则是“无酬劳动”基础上的劳闲对立;封建社会是“徭役劳动”基础上的劳闲对立;而在“异化劳动”登峰造极的资本主义社会,工人既无“闲时”,也无“闲钱”,更无“闲情”,完全被排斥在休闲之外;在人类理想的共产主义社会,自由的劳动同时是自主的休闲,劳动与休闲实现了直接同一。马克思的休闲消费观主要隐喻在他关于消费能力、消费意义以及资本主义社会的消费状况等分析之中。马克思认为,消费可以作为一种经济活动,却不仅仅是一种经济行为,休闲消费不应过于强调物质产品的消耗,而应注重人的精神陶冶与品格提升,注重文化的消费与熏陶。然而,在资本主义社会,工人的休闲消费边缘化,资本家的休闲消费庸俗化,休闲消费的合理内核难以得到诠释和落实。人的全面发展是马克思毕生所关注的理论与实践问题,从休闲的视角来考察人的全面发展,休闲是人全面发展的必要条件,同时,休闲现实地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不过,马克思反复强调的人的全面发展是在无产阶级解放基础上的“每一个个人”、“所有的个人”、“全部的个人”的全面自由发展,个体的发展始终处于目的和核心的地位,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马克思追求的实际上是作为目的意义的休闲自由。考察马克思休闲观的当代价值,这是理论探讨的责任。当前,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已成为时代强音。休闲是人之为人的一种基本生活样态,和谐社会的构建当然离不开休闲和谐。休闲权是马克思休闲观的首要的、根本的问题,休闲和谐首先应体现为休闲的权利平等。当前,我们更应关注弱势群体的休闲权利,落实法理意义上已经明确的劳动者休闲权。休闲权的实际平等是实现人与人、人与社会和谐的必然前提。休闲和谐还应关注人的精神文化生活,休闲中的人们不能愉悦了身体却迷失了精神,满足了物质欲望却忘却了文化精神的陶冶与提高。用马克思的休闲观作指导,清理被“毒化”、“西化”的文化,高雅被“庸俗化”的文化,实现休闲的文化本真回归,也是实现人自身和谐的重要条件。休闲是一种休息、是一种休养,休闲的过程也是给自然减压与放假的过程。在休闲中回归自然、关爱自然,在休闲中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这是休闲自由必然承载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