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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垓,字正伯,号书舟,南宋词人,出生于眉山(今属四川)程氏望族。有《书舟词》存世,据《全宋词》与《全宋词补辑》统计,其词现存157首。程垓在世时就以词名,《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评价其词为“颇有可观”,明代杨慎在《词品》中引其《酷相思》一词,并指出程词“《四代好》、《折红英》皆佳”,沈雄办赞其“盛以词名”,可见程垓是一位有研究价值的重要词人。但长期以来,由于传统研究方式、思路及研究格局不平衡等多种原因,虽不断有文人学者关注程垓及其词,对程垓的系统研究还极为匮乏。故本文拟从程垓的家世、生平、《书舟词》的题材内容及艺术特色等四个方面,试图对这位优秀词人及其词展开全面研究。文章除引言和结语外共分四部分:
第一部分:程垓的家世。此部分主要包括两方面内容:一是程垓与苏轼的关系。杨慎《词品》日:“程正伯,号书舟,眉山人,东坡之中表也”。此后四百年来,学术界一直存在误将程垓视作苏轼中表的论断。直至清末,况周颐才率先提出质疑。本文就此问题进行考察后认为,程垓为南宋前中期人,并非苏轼中表;二是程垓家世略考。以墓志铭、题跋及相关诗文为基础,系统考证了程氏祖辈七代部分家族成员的概况,并据此绘制了眉山程氏家谱简表。
第二部分:程垓生平及创作道路考述。首先,根据南宋人杨万里《荐举眉州布衣程 (垓)应贤良方正科同安抚司奏状》和王稻《书舟词序》,对程垓生卒年的上下限进行推断,得出程垓大致生于宋高宗绍兴三年至绍兴十一年间(1133-1141),卒于宋光宗绍熙五年(1194)端午之后,主要活动时间为南宋高宗、孝宗及光宗年间。然后,根据其行藏经历,将其一生分为三个阶段:家乡闲居时期、临安宦游时期和故乡隐居时期,并略述不同阶段的创作特点。
第三部分:《书舟词》题材及情感内涵。主要分三类:一类是恋情词。其所占比重最大,约有50余首,可分为自叙体恋情词和代言体恋情词两种。此类题材的词作以苦情居多,主要抒发了哀婉缠绵的离别相思之情:一类是闲适隐逸词。其主要描写身处自然胜景时怡然忘忧之情、斋居平淡生活中的士大夫雅趣以及隐居山林遁世独居时的清幽飘逸之感;一类是羁旅愁思词。它们大都作于宦游途中,这些词作抒发的情感较为深沉凄苦,其中有身在客乡思念家乡及亲人的词作,有睹物思人牵挂情人之词,有孤独一人叹老嗟卑之作,还有关注时事感慨家国兴亡的词作。以上是程词中最具代表性的题材,除此之外,还有农村词、茶词、汤词等其他题材的作品也值得一提。
第四部分:《书舟词》的艺术特色。主要有语言技巧、用调特色和风格特征三方面:程词有其独特的语言艺术和技法,如大量运用叠字、对仗等修辞方法,善于选取红、绿等色彩对比明显的景物入词,语言风格雅俗共赏等;程词的用调非常丰富,丝毫不逊色于当时的名家。程垓敢于对前人的词调进行改进,经他改动后产生的别体共有18个,其中有5个词被《钦定词谱》列为正体。此外,还创作了6首自度曲,可见是一位通晓词律的词人;《书舟词》的风格较为多元,不仅有凄婉绵丽的一面、有闲雅清丽的一面,还有慷慨壮采的一面,其中凄婉绵丽是程词的主要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