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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经济环境、政治环境和社会环境催生的“汉语热”，引发许多高校竞相开设对外汉语本科专业。因为对专业设置管理不当和教学条件的限制，大部分“对外汉语”本科教育环节带有一些天然缺陷，使得“对外汉语”本科生就业难的问题更为突出，对外汉语本科教育处于两难境地。修改完善课程设置，突出专业特色，强化教学实践环节，减缩招生规模，保障本科专业规划的科学合理性，才能使汉语国际推广计划中的师资培养得以健康长足的发展。
【关键词】汉语热；对外汉语本科；教学实践
当前中国与其他国家在政治、经济、贸易、科技、教育、体育、文化等领域的交流日益频繁。作为重要工具和重要载体的汉语，日益受到外国学习者的重视，2009年来华留学生已达23万人①。在“汉语热”的同时，对外汉语教学人才匮乏的“教师荒”问题似乎也越来越突出。以培养对外汉语教学师资为主要目标的高校“对外汉语”专业自1981年设立后，始终是个“控制设点”的专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局限在4所院校（北京语言大学、北京外国语大学、华东师范大学和上海外国语大学）。随着“大力推进对外汉语教学和汉语国际推广战略”②计划的逐步实施，国家放宽了对此专业的限制。各省市也充分运用“教育自主权”，一些较具备办学条件或根本没有办学条件的学校一拥而上，纷纷要求开设此项专业。2007年，教育部一次就批准了全国52所院校开设这一专业。09年全国又有32所高校同時增加这个专业。截止2009年全国已由2000年前的16所扩张到209所院校（含独立学院）③。
一、现状与问题
就目前统计到的209所学校中，除了2000年前的16所学校在京津沪一线城市外，其余的高校绝大数在各省市级城市中，学生的教育实习场所就是一个最大的难题。“对外汉语”主要是针对外国人的汉语教学，更准确地说是对母语非汉语学习者的汉语教学，它的学科性质既是一种第二语言教学，又是一种外语教学，所以教学实践环节非常重要。如此大规模地扩招，又无法切实有效地培育具有一定教学能力的“对外汉语”师资队伍，我们深表忧虑。为此，我们就高校对外汉语本科层次的现状进行了网络调查和数据整理，就目前存在的问题归纳如下：
1.专业特色不突出
对外汉语专业是为适应日益频繁的国际交流和汉语国际推广战略而设置的特色鲜明的专业。但是目前开设此专业的209所高校中有的因为办学师资的局限性，所办专业没有突出其专业特色，与传统的汉语师范或后来新建的中文文秘专业非常相似。我们参照最早两所高校的培养目标对比分析（表一）。
北京语言大学强调“对外汉语教学储备师资”，这与该专业最初设置的目的性完全一致。华东师范大学突出与跨文化交际密切联系的六项“能力”，并把培育“高层次汉语国际教育的专门人才”包含其中，与国家“大力推进对外汉语教学和汉语国际推广战略”相匹配。这两所高校的办学目标是十分明显的，且办学条件也是十分厚实的。表一右边某高校的“培养目标”是近年来扩招的一百多所高校共有的特征，虽然注重培育“汉英双语教学及实践型语言学人才”，但是从课程安排中我们不难发现“对外汉语”并没有专业特色。
我们再以同一所学校同时开设的三个专业课程为例（表二）。
通过比较，我们认为目前大部分高校对外汉语本科专业与邻近专业之间关系“非常密切”，存在极大的“替代性”，失去了本专业的特色。由于“对外汉语⑥”自身学科定位存在极大的争议，必然带来了此专业培养的定位问题。究竟是称“对外汉语教育学⑦”，还是“对外汉语教学”、“对外汉语学⑧”，目前学术界一直没有定论。
“对外汉语教学”这个名称自“中国教育学会对外汉语教学研究会”1982年首次提出并正式启用至今，已成为这项事业和学科的正式名称，被广泛运用于国家的正式文件、有关教学机构的名称、有关教学与研究出版物中。这一名称已不可更改地为“官方⑨”所确认并被“民间”约定俗成了。目前所使用的“对外汉语”其实就是“对外汉语教学”的简称。因此我们认为目前高校所设置的“对外汉语”就是为汉语国际推广培育师资的专门化的一个专业。
2.课程设置不合理
对外汉语专业是一个应用型、交叉型学科，在课程设置上不同于一般大学中的汉语言文学专业。但是因为办学思路的混乱，加上申报学院师资力量不足，许多高校在专业课程设置方面随意性较大，必然使各自培养的学生在学科素养方面千差万别。比较表三。
依照目前代表性的学科理论体系（李泉⑽刘珣⑾赵金铭⑿）安排，绝大部分高校的课程设置不符合这个专业的要求。对照前面两所学校的专业课程设置，明显发觉后一所学校的教学师资匮乏，造成“对外汉语”在职业素养培育方面的缺憾与差距。专业发展基点偏差，将对外汉语教师专业发展的支撑点放在了专业知识上，这使得此专业被替代的现象成为可能，必然带来专业能否继续生存的问题。
3.实践场所无保障
对外汉语本科专业主要培养对外汉语教学的储备师资。既然是师资培养就要按照教师教育培养的模式进行。教师教育培养过程离不开教学实践活动。京津沪的有关高校拥有比较多的留学生阵营，加之2004年后国家汉办鼓励高校在海外建立孔子学院，为学生提供教学实践的场所，对学生的培养与成长都是非常有益的。“截止2009年9月，北京语言大学各类学生27430人。其中博士152人，硕士1165人，本科生3598人。外国留学生8871人次”。留学生数占在校总人数的32.3%，国际化的学习氛围无疑对此专业的学生实践活动创造了良好的外部条件。华东师大“截止2009年学校有在校全日制本科生学生14,000余名，研究生12,000余名（含专业硕士学位研究生），外国留学生3000余名”。京津沪线外除了部分高校有一定规模的相对稳定的留学生生源外，其他学校的留学生生源非常稀少，甚至有些高校根本就没有留学生，这一现状根本没法给对外汉语专业学生提供跨文化交际的公共空间或汉语教学的实践课堂，所以多半学校回避“实习”环节，或虽然有实习计划，但目前还不知道怎样去实施，去何处实施。比较表四：
4.就业渠道不畅
对外汉语本科教育设置如火如荼，但是毕业生的就业渠道一直存在问题。对外汉语专业本科层次超常规大批量的培养计划使得该专业多年前的就业难问题变得更为突出。最早开设本科层次的北京语言大学、北京外国语大学、上海外国语大学、华东师范大学四所高校的首届毕业生在1987年以后，相继充实到高校队伍中。绝大数毕业生去了外贸、文化等部门从事国际交流或文化宣传工作。到了2003年扩招以后，尽管有些媒体宣传“对外汉语专业在中国就业领域宽广”，但实际情况很不乐观。2009年5月《新华日报》记者“先后对南京大学05级、苏州大学04—05级、徐州师范大学04—05级的这一专业已毕业和即将毕业的5个班236名同学调查得知，截至4月底，仅有苏大5人在苏州、无锡的培训机构搞对外汉语教学，其他学生没有从事对口工作⒀”。
（1）国内就业
尽管每年都有大量国外人员来我国高校学习汉语，但目前在我国必须是获得硕士、博士学位后方能成为高校教师。这就使大量对外汉语专业本科毕业生无法进入高校从教。在外企、合资企业多的沿海城市，有一些零星的外国人会到培训机构学习汉语，培训机构却很难容纳大量的对外汉语专业本科毕业生。
（2）国外就业
虽然媒体一再放大“全球汉语热引发教师荒”这条信息，强调“目前世界上100多个国家的2300多所大学开设了汉语课程。在东南亚，许多国家要求在中小学开设汉语课程。在欧美国家，学习汉语的人数增幅每年保持在40%左右。”如果真“要到美国中学从事汉语教学，条件是没有犯罪记录，有州颁发的教学执照，汉语水平好，有人雇用，能获得签证⒀”，同时具备以上条件，尤其是获取美国“教学执照”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儿。
（3）“门槛”降低引发市场竞争
按照以往规定，申请对外汉语教师资格者至少需要大学本科以上学历，并具备320课时正规大学对外汉语教学经验。2004年10月起，教育部实施《汉语作为外语教学能力认定办法》，放宽了限制，使得报考“汉语作为外语教学能力考试”人数锐增。2003年，报考人数为6000人，2005年则达到了1.4万人。尽管这项考试2005年之后因为种种原因停考，但是之后在京津沪冒出了许多培训机构，抢占了市场先机。这种培训速成法显然对本科生就业带来了新的竞争对手。
（4）职业准入学历提高
2007年5月31日，国务院学位委员会批准北京大学等24所研究生培养单位开展汉语国际教育硕士专业学位教育试点工作。2009年10月教育部决定扩大招收以应届本科毕业生为主的全日制硕士专业学位范围为63所。这给对外汉语本科生的深造创造了良好的外部机遇，但是对那些本打算直接申请去孔子学院就业或做志愿者的大量的毕业生来说，对口就业又多了许多实力强劲的对手。所以更多的本科生将面临非常严峻的就业“寒潮”。
二、结论与建议
依据以上分析，我们认为目前国内对外汉语本科专业设置虚火太旺，对外汉语本科教育存在进退两难的尴尬局面。为此我们建议：
1.明确目标定位
对外汉语主要是为汉语国际推广战略培养师资的，因此应该增加教师教育的专业理论知识与教学技能培养环节，比如：教育心理学、社会心理学、教育学、口语表达技能、对外汉语教学法等等。既然是主要从事跨文化交际的工作，就应该学习管理学、美学、中外文化交流史、西方文明史和有关法律法规，了解交流国度的人文风俗，培育良好的道德风范。
2.评估实习基地
教师教育不可缺少的重要环节就是教育实践活动。开办此项专业的高校必须具备丰富的第二语言教学的实习场所。目前还不具备条件的学校应积极主动地与社会培训机构或兄弟院校联手，尽一切所能为即将进入实习期的学生提供方便。没有良好的教学实习条件的学校应该一律停止招生。
3.修改完善培养方案
不具备教学条件和良好师资的学校应该细化培养方案，引进相关的专业人员，加强师资队伍建设。
4.减缩招生计划
09年某高校在本省招生共计654人。其中办学思路不明确、教学没有特色、没有实习基地的Y高校招生数居然高达90人或80人。“对外汉语”王牌学校的“北京语言大学”09年在全国的招生人数仅为84人。依据前面的数据分析，显然部分院校培养的学生存在很大的缺陷。因此建议立即停止某些高校此专业的招生，允许一些高校调整专业设置，减少招生数，明确办学方向，鼓励在学的学生积极报考“汉语国际教育硕士”进一步深造，为“汉语国际推广”做一些扎实有效的工作。
参考文献
[1]姚晓丹,王庆环.2009年来华留学生突破23万[N].光明日报,2010-03-31(2).
[2]国家汉办.国际汉语教师中国志愿者计划[OL].http://www.hanban.edu.cn/index.php.
[3]中国高等教育学生信息网.阳光高考.专业设置”[OL].http://gk.chsi.com.cn/zyjs/schoollistrelated.do.
[4]北京语言大学网站[OL].http://www.blcu.edu.cn/BLCU.asp.
[5]华东师范大学大学网站[OL].http://hanyu.ecnu.edu.cn.
[6]潘文国.论“对外汉语”的学科性[J].世界汉语教学,2004(1):11-19.
[7]章兼中.建立我国对外汉语教育的体系[M].华语教学出版社,1999:63.
[8]郭熙.对外汉语学说略[J].汉语学习,2004(3):43-49.
[9]张德鑫.对外汉语教学50年─世纪之交的回眸与思考[M].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0.
[10]李泉.对外汉语教学的学科理论体系[J].海外华文教育,2002(2):20-24.
[11]劉珣.对外汉语教育学引论[M].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2000:28.
[12]赵金铭.对外汉语研究的基本框架[J].世界汉语教学,2001(3)3-11.
[13]陈道龙,郑全庆.高校竞开对外汉语大量毕业生难对口就业[N].新华日报,2009-05-22(3).
基金项目：江苏省教育科学“十一五”规划课题“对外汉语教师培养模式研究”（D/2009/01/038），江苏大学人文社科基金项目（JDR2005040）。
作者简介：茅海燕，江苏大学教师教育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应用语言学与教师语言技能及其发展研究。
注：本文中所涉及到的图表、注解、公式等内容请以PDF格式阅读原文
【关键词】汉语热；对外汉语本科；教学实践
当前中国与其他国家在政治、经济、贸易、科技、教育、体育、文化等领域的交流日益频繁。作为重要工具和重要载体的汉语，日益受到外国学习者的重视，2009年来华留学生已达23万人①。在“汉语热”的同时，对外汉语教学人才匮乏的“教师荒”问题似乎也越来越突出。以培养对外汉语教学师资为主要目标的高校“对外汉语”专业自1981年设立后，始终是个“控制设点”的专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局限在4所院校（北京语言大学、北京外国语大学、华东师范大学和上海外国语大学）。随着“大力推进对外汉语教学和汉语国际推广战略”②计划的逐步实施，国家放宽了对此专业的限制。各省市也充分运用“教育自主权”，一些较具备办学条件或根本没有办学条件的学校一拥而上，纷纷要求开设此项专业。2007年，教育部一次就批准了全国52所院校开设这一专业。09年全国又有32所高校同時增加这个专业。截止2009年全国已由2000年前的16所扩张到209所院校（含独立学院）③。
一、现状与问题
就目前统计到的209所学校中，除了2000年前的16所学校在京津沪一线城市外，其余的高校绝大数在各省市级城市中，学生的教育实习场所就是一个最大的难题。“对外汉语”主要是针对外国人的汉语教学，更准确地说是对母语非汉语学习者的汉语教学，它的学科性质既是一种第二语言教学，又是一种外语教学，所以教学实践环节非常重要。如此大规模地扩招，又无法切实有效地培育具有一定教学能力的“对外汉语”师资队伍，我们深表忧虑。为此，我们就高校对外汉语本科层次的现状进行了网络调查和数据整理，就目前存在的问题归纳如下：
1.专业特色不突出
对外汉语专业是为适应日益频繁的国际交流和汉语国际推广战略而设置的特色鲜明的专业。但是目前开设此专业的209所高校中有的因为办学师资的局限性，所办专业没有突出其专业特色，与传统的汉语师范或后来新建的中文文秘专业非常相似。我们参照最早两所高校的培养目标对比分析（表一）。
北京语言大学强调“对外汉语教学储备师资”，这与该专业最初设置的目的性完全一致。华东师范大学突出与跨文化交际密切联系的六项“能力”，并把培育“高层次汉语国际教育的专门人才”包含其中，与国家“大力推进对外汉语教学和汉语国际推广战略”相匹配。这两所高校的办学目标是十分明显的，且办学条件也是十分厚实的。表一右边某高校的“培养目标”是近年来扩招的一百多所高校共有的特征，虽然注重培育“汉英双语教学及实践型语言学人才”，但是从课程安排中我们不难发现“对外汉语”并没有专业特色。
我们再以同一所学校同时开设的三个专业课程为例（表二）。
通过比较，我们认为目前大部分高校对外汉语本科专业与邻近专业之间关系“非常密切”，存在极大的“替代性”，失去了本专业的特色。由于“对外汉语⑥”自身学科定位存在极大的争议，必然带来了此专业培养的定位问题。究竟是称“对外汉语教育学⑦”，还是“对外汉语教学”、“对外汉语学⑧”，目前学术界一直没有定论。
“对外汉语教学”这个名称自“中国教育学会对外汉语教学研究会”1982年首次提出并正式启用至今，已成为这项事业和学科的正式名称，被广泛运用于国家的正式文件、有关教学机构的名称、有关教学与研究出版物中。这一名称已不可更改地为“官方⑨”所确认并被“民间”约定俗成了。目前所使用的“对外汉语”其实就是“对外汉语教学”的简称。因此我们认为目前高校所设置的“对外汉语”就是为汉语国际推广培育师资的专门化的一个专业。
2.课程设置不合理
对外汉语专业是一个应用型、交叉型学科，在课程设置上不同于一般大学中的汉语言文学专业。但是因为办学思路的混乱，加上申报学院师资力量不足，许多高校在专业课程设置方面随意性较大，必然使各自培养的学生在学科素养方面千差万别。比较表三。
依照目前代表性的学科理论体系（李泉⑽刘珣⑾赵金铭⑿）安排，绝大部分高校的课程设置不符合这个专业的要求。对照前面两所学校的专业课程设置，明显发觉后一所学校的教学师资匮乏，造成“对外汉语”在职业素养培育方面的缺憾与差距。专业发展基点偏差，将对外汉语教师专业发展的支撑点放在了专业知识上，这使得此专业被替代的现象成为可能，必然带来专业能否继续生存的问题。
3.实践场所无保障
对外汉语本科专业主要培养对外汉语教学的储备师资。既然是师资培养就要按照教师教育培养的模式进行。教师教育培养过程离不开教学实践活动。京津沪的有关高校拥有比较多的留学生阵营，加之2004年后国家汉办鼓励高校在海外建立孔子学院，为学生提供教学实践的场所，对学生的培养与成长都是非常有益的。“截止2009年9月，北京语言大学各类学生27430人。其中博士152人，硕士1165人，本科生3598人。外国留学生8871人次”。留学生数占在校总人数的32.3%，国际化的学习氛围无疑对此专业的学生实践活动创造了良好的外部条件。华东师大“截止2009年学校有在校全日制本科生学生14,000余名，研究生12,000余名（含专业硕士学位研究生），外国留学生3000余名”。京津沪线外除了部分高校有一定规模的相对稳定的留学生生源外，其他学校的留学生生源非常稀少，甚至有些高校根本就没有留学生，这一现状根本没法给对外汉语专业学生提供跨文化交际的公共空间或汉语教学的实践课堂，所以多半学校回避“实习”环节，或虽然有实习计划，但目前还不知道怎样去实施，去何处实施。比较表四：
4.就业渠道不畅
对外汉语本科教育设置如火如荼，但是毕业生的就业渠道一直存在问题。对外汉语专业本科层次超常规大批量的培养计划使得该专业多年前的就业难问题变得更为突出。最早开设本科层次的北京语言大学、北京外国语大学、上海外国语大学、华东师范大学四所高校的首届毕业生在1987年以后，相继充实到高校队伍中。绝大数毕业生去了外贸、文化等部门从事国际交流或文化宣传工作。到了2003年扩招以后，尽管有些媒体宣传“对外汉语专业在中国就业领域宽广”，但实际情况很不乐观。2009年5月《新华日报》记者“先后对南京大学05级、苏州大学04—05级、徐州师范大学04—05级的这一专业已毕业和即将毕业的5个班236名同学调查得知，截至4月底，仅有苏大5人在苏州、无锡的培训机构搞对外汉语教学，其他学生没有从事对口工作⒀”。
（1）国内就业
尽管每年都有大量国外人员来我国高校学习汉语，但目前在我国必须是获得硕士、博士学位后方能成为高校教师。这就使大量对外汉语专业本科毕业生无法进入高校从教。在外企、合资企业多的沿海城市，有一些零星的外国人会到培训机构学习汉语，培训机构却很难容纳大量的对外汉语专业本科毕业生。
（2）国外就业
虽然媒体一再放大“全球汉语热引发教师荒”这条信息，强调“目前世界上100多个国家的2300多所大学开设了汉语课程。在东南亚，许多国家要求在中小学开设汉语课程。在欧美国家，学习汉语的人数增幅每年保持在40%左右。”如果真“要到美国中学从事汉语教学，条件是没有犯罪记录，有州颁发的教学执照，汉语水平好，有人雇用，能获得签证⒀”，同时具备以上条件，尤其是获取美国“教学执照”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儿。
（3）“门槛”降低引发市场竞争
按照以往规定，申请对外汉语教师资格者至少需要大学本科以上学历，并具备320课时正规大学对外汉语教学经验。2004年10月起，教育部实施《汉语作为外语教学能力认定办法》，放宽了限制，使得报考“汉语作为外语教学能力考试”人数锐增。2003年，报考人数为6000人，2005年则达到了1.4万人。尽管这项考试2005年之后因为种种原因停考，但是之后在京津沪冒出了许多培训机构，抢占了市场先机。这种培训速成法显然对本科生就业带来了新的竞争对手。
（4）职业准入学历提高
2007年5月31日，国务院学位委员会批准北京大学等24所研究生培养单位开展汉语国际教育硕士专业学位教育试点工作。2009年10月教育部决定扩大招收以应届本科毕业生为主的全日制硕士专业学位范围为63所。这给对外汉语本科生的深造创造了良好的外部机遇，但是对那些本打算直接申请去孔子学院就业或做志愿者的大量的毕业生来说，对口就业又多了许多实力强劲的对手。所以更多的本科生将面临非常严峻的就业“寒潮”。
二、结论与建议
依据以上分析，我们认为目前国内对外汉语本科专业设置虚火太旺，对外汉语本科教育存在进退两难的尴尬局面。为此我们建议：
1.明确目标定位
对外汉语主要是为汉语国际推广战略培养师资的，因此应该增加教师教育的专业理论知识与教学技能培养环节，比如：教育心理学、社会心理学、教育学、口语表达技能、对外汉语教学法等等。既然是主要从事跨文化交际的工作，就应该学习管理学、美学、中外文化交流史、西方文明史和有关法律法规，了解交流国度的人文风俗，培育良好的道德风范。
2.评估实习基地
教师教育不可缺少的重要环节就是教育实践活动。开办此项专业的高校必须具备丰富的第二语言教学的实习场所。目前还不具备条件的学校应积极主动地与社会培训机构或兄弟院校联手，尽一切所能为即将进入实习期的学生提供方便。没有良好的教学实习条件的学校应该一律停止招生。
3.修改完善培养方案
不具备教学条件和良好师资的学校应该细化培养方案，引进相关的专业人员，加强师资队伍建设。
4.减缩招生计划
09年某高校在本省招生共计654人。其中办学思路不明确、教学没有特色、没有实习基地的Y高校招生数居然高达90人或80人。“对外汉语”王牌学校的“北京语言大学”09年在全国的招生人数仅为84人。依据前面的数据分析，显然部分院校培养的学生存在很大的缺陷。因此建议立即停止某些高校此专业的招生，允许一些高校调整专业设置，减少招生数，明确办学方向，鼓励在学的学生积极报考“汉语国际教育硕士”进一步深造，为“汉语国际推广”做一些扎实有效的工作。
参考文献
[1]姚晓丹,王庆环.2009年来华留学生突破23万[N].光明日报,2010-03-31(2).
[2]国家汉办.国际汉语教师中国志愿者计划[OL].http://www.hanban.edu.cn/index.php.
[3]中国高等教育学生信息网.阳光高考.专业设置”[OL].http://gk.chsi.com.cn/zyjs/schoollistrelated.do.
[4]北京语言大学网站[OL].http://www.blcu.edu.cn/BLCU.asp.
[5]华东师范大学大学网站[OL].http://hanyu.ecnu.edu.cn.
[6]潘文国.论“对外汉语”的学科性[J].世界汉语教学,2004(1):11-19.
[7]章兼中.建立我国对外汉语教育的体系[M].华语教学出版社,1999:63.
[8]郭熙.对外汉语学说略[J].汉语学习,2004(3):43-49.
[9]张德鑫.对外汉语教学50年─世纪之交的回眸与思考[M].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0.
[10]李泉.对外汉语教学的学科理论体系[J].海外华文教育,2002(2):20-24.
[11]劉珣.对外汉语教育学引论[M].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2000:28.
[12]赵金铭.对外汉语研究的基本框架[J].世界汉语教学,2001(3)3-11.
[13]陈道龙,郑全庆.高校竞开对外汉语大量毕业生难对口就业[N].新华日报,2009-05-22(3).
基金项目：江苏省教育科学“十一五”规划课题“对外汉语教师培养模式研究”（D/2009/01/038），江苏大学人文社科基金项目（JDR2005040）。
作者简介：茅海燕，江苏大学教师教育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应用语言学与教师语言技能及其发展研究。
注：本文中所涉及到的图表、注解、公式等内容请以PDF格式阅读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