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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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接受《小说界》的约稿? 接到编辑老师的约稿邀请时,我正坐在出租车上。编辑老师说,这次的主题是“纪念日”。车窗外是七月的都市,乌云压城。离别的闪电像天空的拉链,雨丢落下来,仅有几滴,但在我看来,足够撕心裂肺了。微信中编辑的话,恰好给这个日子提供了主题。于是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当时想的是,就写那天的事。几个月过后,我写这篇小说时,那个日子终于成为纪念,只能当作故事的底片。 这个虚幻的故事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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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接受《小说界》的约稿?
接到编辑老师的约稿邀请时,我正坐在出租车上。编辑老师说,这次的主题是“纪念日”。车窗外是七月的都市,乌云压城。离别的闪电像天空的拉链,雨丢落下来,仅有几滴,但在我看来,足够撕心裂肺了。微信中编辑的话,恰好给这个日子提供了主题。于是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当时想的是,就写那天的事。几个月过后,我写这篇小说时,那个日子终于成为纪念,只能当作故事的底片。
这个虚幻的故事从何而来?
2018年的夏天,我想去做一个快递员,纠结于是送快递还是送外卖。而早些时候,我写过两个关于快递员的故事。在我一厢情愿的想象中,快遞员是一份虽辛苦却有趣的工作,因为可以见到很多陌生人,哪怕匆匆一面,也能从他们的外貌和神情中,窥探到不一样的生活。在这个故事里,我化身为“慢递员”,运送的不是货物,而是一份感情。感情需要“慢”,像在肋骨一般的枕木上,绿皮火车缓缓行进,随着痛感的稳步推进,我看到了这个故事的血色曙光。
写这篇小说用了多长时间?
大概三天左右。我习惯半躺着写,舒服些,困倦感来临时,不做任何抗拒,把架在腿上的笔记本扔到一边,打个盹。那些天,习惯性的失眠让我恍恍惚惚,渴望能睡个好觉。写完这个故事后,我睡了一小觉,做了个梦,梦见了什么,不好意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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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个人的紀念日吗? 没有哎,不会纪念什么。不过我记性很好,要记得的就一直记得。 最近有没有看什么有印象的小说? 毛姆的《圣诞假日》。我很爱看毛姆的小说,我觉得毛姆很聪明,而且他不煞有介事地抖机灵。有时候我觉得那些不够聪明的人才特别把一些机灵当回事,而有些聪明的人可能会随随便便不当回事,他压根不在乎那个。 实在想不出还要问什么问题了,想了许多天也没有结果, 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也是
他知道现在世上什么事都没个准儿,比如那位宜家送货员,两小时前就已宣告出发,眼下仍因为临时交通管制措施困在高速上。而导航仪认为,送货员一个半小时前就已到达目的地,所以为其贴心推荐了终点附近停车场三个。 “奶奶的,三個停车场?有什么用?还不是堵得老子尿都憋不住了……”电话中,送货员按着喇叭,比他脾气还大。 他把手机从耳边挪开,还听得到送货员的唐山普通话呲呲啦啦从手心传来,像频率错位的广播。过了会儿
堂姐有一个土特产一般笨拙的名字:秀英。但人长得漂亮,端庄,秀气,皮细肉嫩,肤色白皙,身高也让人羡慕,上下很匀称,尤其是鼻子不像堂婶那样扁得像用烫斗烫过,而是像一根青涩的香蕉那样蓬勃地隆起,弧度恰到好处。单单凭这根鼻梁在米庄也可鹤立鸡群,何况她还有一双让人称羡的丹凤眼;她整齐而洁净的牙齿被米庄所有人引以为样板。堂姐根本不像一个农村姑娘,而像当年上海来的女知青。堂姐文凭很低但也有文化,喜欢读书看报,喜
凤凰出版社最新推出“名家精注精评本”丛书,全22种。本套丛书将目光投向中国文学史上耳熟能详的文学大家,精选他们脍炙人口的诗、词、文等优秀作品,并做必要的注释和适当的点评。编选者都是相关领域的专家学者,注、评兼顾学术性和通俗性,“让书写在古籍中的文字活起来”,雅俗共赏,帮助当代读者更好地品味传统经典。收书书目如下: 《曹操曹丕曹植集》《陶渊明集》《王维集》《李白集》《杜甫集》《韩愈集》《白居易集》
一 我爸并不是我亲爸,第一个不是,第二个也不是。对于我在这件事上的感受,我妈一直心怀忧虑。一方面她不告诉我谁是我爸,另一方面她又总想跟我谈谈。我跟她说行了,我不关心谁是我爸,既不爱他也不恨他,多么省事。 我这样说,她又不满意。 “你可真是个男的。” 从我记事起,她就常常这么说,好像我听不出来她骂我。 我的头顶上方,曾经是一座火车站。轨道耸立,并列,交缠,远离。巨大的穹顶之下,充盈和休憩被
我一手握方向盘,一手翻下遮阳板,出租车钻出三公里长的沿江高速隧道,光线顿时刺眼。恍惚间,我看见副驾驶座上,戴着白手套的薛维,摸出上学用的饭盒喝水,身前蛇皮口袋松开,又黑又硬的煤锹铁柄斜露出来。我下意识一踩脚刹,车身乱抖,握方向盘的左手微颤,断了四年的小指,愈合成半圆肉结,隐隐作痛。车随路转,沿江而行,两岸层层叠叠的墨绿柑橘树,截流多年的大江似一面巨镜,静水深流,恍如隔世。我吁了口气,右手指着远处山
杨文骢仅仅在人间生活了五十年,经历了巨大的历史变迁和太多的人生起伏,却没有获得应有的公正评价。长眠于安徽桐城龙头乡卅里铺平桥村的枫香岭,杨文骢的忠魂没有能够回到故乡贵阳,更期待着后学从历史传说的迷雾中认识真正的民族英雄。 杨文骢(1596—1646),字龙友,号山子,别署伯子,贵州贵阳人。人们对于历史上的民族英雄杨文骢了解无多,论之几无。所以,他成了寂寞的民族英雄。而对于《桃花扇》中的杨龙友,人
实际上,艺术是某种发生在我身上的东西,就发生在那个瞬间。而世界看上去又变得崭新,被一种看不见的冲动推进。 ——恩里克·比拉-马塔斯《卡塞尔的不逻辑》 玫瑰的维度 沈大成醒来时,手里握着一支玫瑰。 她努力回想着做了一个怎样的梦:梦里是否去了天堂并摘下了那朵花?还是因为握着那朵花所以做了那样一个梦?秋日晨光透过百叶窗,仿佛被碎纸机切割,在沈大成脸上投下宽度不均的纹影,像难以参破的条形码。她思忖
十月中旬,利群开车去接表妹和她男友。 路过总统府附近,柏油路两侧的蓝花楹已经盛放,紫色花串密密沉沉地悬挂在枝头,即便没有风,细碎的花瓣依旧在烈日下无声跌落。车仿佛开进一条下着雨的紫色隧道,明暗相接,没有尽头。 一切像是梦中景色。 照理说是看惯了,每年至少有一个月,开普敦像启动新滤镜,进入由蓝花楹笼罩的紫色氛围中。十年前第一次见,利群就被这种超现实的美给震住了,紫色的雨,连在电视上也没看到过,
公园的湖水干了,亭子和船都搁浅在枯荒的地里,就像躺在被时间劫掠过的身体上。入冬后,一切变得萧索。就如同眼前的日子,你说不上它是好是坏,但总是盼着赶快过去。 我印象中,就是在一个这樣的节令,父亲站在断墙后的石头上探过头去,他几乎把整个冬天的黄昏都消磨在这样的凝望里。仿佛墙外的世界是幸福的。他没能跨过那堵墙,所以,那时的种种不幸总像是一个预言。 后来他离开时,只打了个简单的包袱,头也没回。这急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