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薪伊:我的戏剧人生与人生戏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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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舞台上书写商鞅、汉武帝、唐太宗、梅兰芳等人的故事,向观众传递生命的意义
  著名戏剧家、导演、编剧。1938年生于西安,从事舞台剧创作近60年,已有作品120多部。作品类型涵盖话剧、歌剧、京剧、黄梅戏等。代表作有《商鞅》《贞观盛事》《图兰朵》《张骞》《梅兰芳》《红楼梦》等。近日,由其担任总导演的大型历史话剧《商鞅》正在进行新一轮的演出。
  舞台上烟雾缭绕,刻着商鞅的脸的巨大面具缓缓出现在中央。灯光亮起,五匹马俑屹立于前方一字排开,身着白衣的商鞅从两匹马中间走出。
  一个声音从高空传来:“商鞅,乃辛卯年五月七日亥时生人,五月之子,精炽热烈,父母不堪,将受其患,命当族灭满门,五马分尸。”
  商鞅高喊:“这又如何?”
  “绝后代,断宗嗣,乃天下第一孤寡之人。”
  商鞅再喊:“这又如何?”
  “怎么你还不服天命?”
  商鞅答:“魂魄既已甩脱了躯壳,天命便是无稽之谈。你可知商鞅虽死,然商鞅之法千年不败,你可知商鞅虽死,然117年之后,秦王朝一统天下。”
  在这预言般的一问一答中,大型历史话剧《商鞅》拉开帷幕,商鞅跌宕起伏的一生由此上演。这部每演一轮就“场场爆满”的话剧从2月底开始再次回归舞台——距离首演已过去了21年。
  “很多人问过我这部话剧为何经久不衰,我觉得不仅是因为它所展现的恢弘历史,更是其中有关生命的思考和力量,这在任何时候都不过时。” 总导演陈薪伊对《环球人物》记者如此说道。
  自上世纪80年代开始至今,陈薪伊已经导演了120余台戏,塑造了1200多个人物形象,轩辕黄帝、商鞅、张骞、唐太宗、魏征、白居易、李元昊、李宗仁、梅兰芳、“敦煌女儿”樊锦诗……每一个人物的书写无一不是对生命意义的探索。
  回顾从舞台上走出的一个个人物,陈薪伊感慨万千,“这些生命给我的生命浇铸着激情,让我在舞台上书写他们,无论是邪恶还是神圣,无论是卑微还是崇高。通过对他们生命的研究和探索,让我觉得自己的生命因此而有些价值了。”
  被万箭穿心的商鞅
  时间回到1996年,刚刚导完儿童剧《白马飞飞》的陈薪伊决定不再接戏,她想利用这段时间照顾即将生产的女儿。然而,她还是没能抵制住好剧本的诱惑——上海话剧艺术中心领导将《商鞅》的剧本交给她,在花了一夜的时间读完厚厚的剧本后,她决定将这个故事搬上舞台。
  “一开始吸引我的是剧本的语言,好的话剧语言真的很难得。”陈薪伊说。接下来的时间里,她每天都泡在《商鞅》这部戏里。
  陈薪伊清楚地记得那一天:1996年6月6日,北京市第六医院。她坐在医院产房外的凳子上等待着,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哇”的一聲婴儿的哭声,声音清亮,“我的脑海里立马闪过一个想法,《商鞅》就要从这一声脱胎而出的哭声开场。从第一声哭开始,到他生命的结束,这个人给自己带来了什么?给历史带来了什么?给时代带来了什么?”
  随后的一个月,陈薪伊一边寻找问题的答案,一边陪伴女儿坐月子,照顾外孙,喂奶、换尿布……每天和一个新生命在一起,让她产生了很多想象。于是,她决定这部戏不仅要讲述一个关于改革变法的故事,更要讲述生命。
  在这一主题下,《商鞅》的故事被搬上舞台:商鞅刚一出生便面临着被处死的命运,罪奴姬娘将其偷偷养大,后跟随魏国将军到魏国。陪公子读书、习法之后,不得志的他又奔赴秦国施展抱负。在秦孝公的支持下,他立下新法——奖励耕织与垦荒,废除贵族世袭特权。新法一方面为秦国的强大奠定基础,另一方面也激发了保守派对他的仇视。秦孝公辞世后太子驷继位,第一件事就是以谋反罪缉拿商鞅。他最终为改革而死。
  故事发生在秦国,陈薪伊觉得这部戏一定要有秦人之气和黄土之气。为了训练演员的这种气概,自剧组建组之日起,她就要求演员每天到排练场先进行一个小时的特殊训练:盘腿坐下,将双手叉在大腿根部,一起大声吼。起初,60岁老演员可以不参加,但后来,所有演员都主动加入到练习的队伍中来。之后每演一轮,若有新演员加入,都要经过“秦人之气”的训练。
  剧中姬娘的扮演者周小倩本是陕西人,家里经济条件比较好,因听信“命里缺金”每天都戴着金戒指、金项链去排戏,陈薪伊看到后让她都摘下来。为了让她演出姬娘的奴隶之气,陈薪伊让周小倩背起一个三层台阶的道具,她背着台阶边走边哭,终于从中找到了身为奴隶的那种感觉。
  当年为了找寻这部戏的气场,生于陕西西安的陈薪伊还专门回西安,又去看了一次兵马俑。站在墓道之中,她感受到秦王朝统一中国的强大和它的愚昧同样触目惊心,“商鞅之法不可不行,商鞅之人不可不除。”这位改革者的悲剧让她似有万箭穿心之痛,于是她将这种强烈之痛搬上了舞台,让商鞅死在了追捕他的百姓的乱箭之下。
  “我不想用五马分尸稀释万箭穿心的痛楚。”陈薪伊说,《商鞅》寄予了她对传统文化的反省。
  在该剧的最后,姬娘与商鞅在末路相逢时高喊:“这就是我的儿子商鞅,为你们秦国变法的商鞅,你们为他说句公道话吧。”没有人站出来,只有射来的箭弩。姬娘高喊:“你们这些愚人……”
  这样的结尾,遭到了一些历史学者的质疑,但也获得了观众的认可。1996年岁末,时任副总理的朱镕基看完此剧后,为剧情所动,潸然泪下,并说道:“看此剧,壮志豪情感油然而生!”
  随着时代而演变的戏剧人生
  “我在商鞅身上注入了自己的血液。”21年后再回首当年的创作,陈薪伊颇有些激动。话剧中,商鞅与姬娘是否是亲生母子,陈薪伊一直未曾挑明,“我让他们的关系保持在似是而非的状态,可以是亲生母亲,也可以是养母。”她并不否认这种态度与自己的亲身经历有关。
  1938年,生母在临产前吞下一枚金戒指自杀,经西安广仁教会医院抢救,母子二人脱离危险。陈薪伊小名就叫金生。生母与身为国民党高官的父亲是一段“不被允许”的感情,所以一直不能与之生活在一起。同年8月,生母奔赴北京投考熊佛西先生的戏剧学校,而她便被留给了父亲和养母。直到很多年后,她才知晓自己的身世。   陈薪伊从小就是一个戏迷。“我爸爸的桌上老有电影票、戏票,基本上都到了我书包里。那时候,我非常喜欢电影《天字第一号》,为主演欧阳莎菲那种神秘的气质所着迷。”后来,她去西北戏曲研究院学唱秦腔,终因不得要领而改行做打字员。
  幸运的是,她被分到为大剧作家马健翎院长打印剧本,犹如上了古典文化艺术培训班。当马院长下乡体验生活时,她也跟着做速记员。在这种艺术和文化的熏陶之下,她也对戏剧产生了幻想,19岁那年考入陕西省话剧团学做话剧演员。
  “文革”期间,中央戏剧学院招生,当她兴奋地去报名时,却被告知没有资格参加考试,因为“出身要查三代”,陈薪伊“瞬间就蒙了”。
  陈薪伊的命运在1978年发生了转折。那一年,她看到中央戏剧学院的招生简章,上写着:不拘一格,择优录取,年龄限制到40岁。正好40岁的她激动地流下眼泪,“就好像是我人生的荒漠中第一次看到一片绿洲。”
  考试的那天, 陈薪伊朗诵了茅盾先生的散文《白杨礼赞》,她朗诵时的气质和情感引起了招生老师的注意。最终,她以第一名的成绩被中戏导演系录取。得知录取消息后,她写道:“第一次体味到了平等竞争的尊严,第一次体味到了人的价值被承认的幸福。”
  所以,当陈薪伊读到商鞅之时,令她最为震撼的是,商鞅改变了那个奴隶的时代,让奴隶、庶民和贵族可以平等地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
  “他如何战胜社会带给他的困难、对手带给他的困难;面临困难时究竟该如何选择,这就是我想带给观众的思考。”她说,观众看她在舞台上呈现的戏剧,实际上是她在审视自己的戏剧人生。
  陈薪伊曾总结过自己的创作与人生的关系——“我的人生是随着时代而演变的戏剧人生,我的戏剧是时代演变中的人生戏剧。筛选题材的点,从什么角度,用什么方式去表现,和创作者的处境相关。假如我没有半生的苦难,没有前半生的自卑感,也许就不会这样去筛选。”
  所有的历史剧都是现代剧
  在中央戏剧学院毕业后, 陈薪伊先后在陕西人艺、中国铁路文工团话剧团工作,最终落脚上海。陈薪伊导的第一部戏是《李宗仁先生归来》,那是1980年她在中央戏剧学院导演进修班学习时的实习剧目。
  在翻阅了李宗仁的档案之后,陈薪伊将这个“没有国家的总统”与漂泊异乡的游子联系起来,后来舞台上便出现这样一幕:李宗仁站在漂浮于海面的甲板上,打着太极拳,晨雾依稀,可辨晨曦,剧场上空飘着“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
  这部戏并没有太多刻画李宗仁的过去,而是在追问他归来的动机和内心的变化。作为一次作业作品,它获得“五甲”的高分,也为陈薪伊走上导演之路奠定了信心。
  这部戏之后,陈薪伊就在创作的道路上奔跑,不曾停歇。先是因成功导演日本话剧《女人的一生》和莎士比亚悲剧《奥赛罗》而令剧坛刮目相看。50多岁时,她进入事业高峰期,将目光聚焦在历史剧上,创作了《张骞》《夏王悲歌》《商鞅》《贞观盛事》等经典之作。
  “以史为鉴。所有历史剧都是现代剧。”她说。
  1999年,在排演《商鞅》3年后,陈薪伊找到了新的历史坐标。她开始排演《贞观盛事》,通过塑造唐太宗和魏征两个人物来寻找盛世长治久安的模型。这部剧以“居安思危,戒奢以俭”为题旨,讲述唐太宗李世民遣散“內宫三千”的故事,着力表现君臣之间直谏、纳谏的矛盾。
  直臣、明君所制造的“盛世”正好如一面镜子,用陈薪伊的话说演出的最高任务是通过大唐盛世呼唤中华盛世。“我要用《贞观盛事》的人文精神宣告万箭穿心的时代终结。”陈薪伊说,在这部戏的最后,唐太宗来到魏征破旧的家中,提出要用国库的钱来修他的房子,魏征坚持“不可”。唐太宗深受震动,最终决定遣散三千宫女。
  在陈薪伊的作品中,渗透着积极的生活观与历史观,表达着她对生活和人的肯定。“剧场的本质是做什么的?对我来讲,剧场是张扬中华民族之美德、人类之美质、人类之英雄气概的,我要在剧场里开掘人性美和崇高的精神世界。”
  于是,在导演《梅兰芳》时,她选取了抗战时期梅兰芳蓄须明志的那段历史。1992年,创作歌剧《张骞》之时,陈薪伊沿着张骞的足迹出发,在茫茫大漠体味着丝绸之路的艰难,感受张骞百人使团的艰苦卓绝,“张骞是真正的中国巨人!”
  两年后,在导演京剧《夏王悲歌》时,陈薪伊没有按照书本上概念化的李元昊——一个嗜血成性的恶人,去塑造这个帝王形象。“我必须要明了他为什么爱贺兰山,为什么爱白色。”于是,她去贺兰山寻踪。
  通过实地考察,陈薪伊发现李元昊不是只会杀人的魔王,他创造了西夏文字,喜欢大唐文化,还具有诗人气质。站在戈壁滩上,她喊出了“一元复始如日中天”,那一刻,她突然领悟到李元昊三个字的意义,她叫着李元昊的名字在戈壁滩上狂奔。
  2016在,创作话剧《哈姆雷特》时,她将翻译家朱生豪的故事融入其中,因为他在不到10年的时间里,冒着敌人的炸弹翻译了30多部莎士比亚的作品……
  几乎每一部剧本在陈薪伊的手中,都要经过这样重回历史的体味和创造,每一次对人物的再塑造,都注入了她对历史、对人性,乃至对民族的哲学思考,“剧场里的历史就是创作者在书写今人的故事。”
  购物时不会去想巴金,想曹禺
  “我喜欢舞台,因为舞台像一座殿堂,那是一个崇高和卑微,善良和邪恶,真实和虚伪,美和丑较量的殿堂。在舞台上剖析真善美,假恶丑,在戏剧中筛选崇高和卑微,这件事让我感到快乐和幸福。”在很多人的眼中,陈薪伊就是为戏剧而生的。“每当走到排练场和舞台,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再是一个慈祥的老太太,而是披上战袍的‘女将军’,整个人都充满了斗志和激情。”她的助理告诉《环球人物》记者。
  尽管已年近八十,但她依然在排戏时亲力亲为,当看到演员表演不到位时,她一边喊着“告诉你怎么做”,一边走上前去亲身示范。作为导演的她还很会调动演员的情绪,有时和演员对哭戏台词,对着对着就能把演员的眼泪说下来。
  陈薪伊将一生的精力都放在了戏剧上,戏剧也反哺着她的人生和生命。
  “探索别个生命的经验会让自己的生命变得年轻。”她说。她经常会忘记自己的生理年龄,装束和举止总是散发出青春的气息。她也常常会不经意进入到人戏合一的状态,有一年出访西班牙巴塞罗纳,在高迪设计的充满梦幻情调、风格奇诡的花园底层大厅里,碰巧有一个卖艺人用手风琴在拉弗拉明戈舞曲,陈薪伊兴奋地当场拉起身旁的剧作家翩翩起舞。
  生活中的陈薪伊活力四射。她最大的爱好是购物,一说到购物就两眼放光,“在购物时,你不会去想巴金、想曹禺、想商鞅、想张骞,不可能的。这时是我的‘物欲横流期’,很开心。”仅仅为了给冰箱里添点东西,她有时会在家乐福超市待上四五个小时。
  70岁生日那天,陈薪伊为自己买的生日礼物是一辆车,一直到现在她还自己开着。“艺术家需要保持一颗童心,我的朋友们就很了解我,每年6月1日儿童节都会给我发来祝福。”
  她将大半辈子都奉献给了戏剧舞台,书写了许许多多个名留青史的人物,“我的一生只做了一件事——探索人的生命意义。至于我的生命意义是什么?就是把别人的生命意义再传递给别的生命。”她说,生命不息,对生命的探索和解读也将永不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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