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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运金牌路上的三重门
航校路，这是上海的士司机中都鲜有人知的一条路，也是浦东网球队的所在地。隆冬时节里的浦东网球队显得冷冷清清，由于没有可以躲避寒冷天气的室内球场，只有一部分队员还留在球队训练，另一部分队员则选择在外比赛或者训练。浦东网球队的规模不大，一座集办公室、会议室、运动员宿舍于一体的三层小楼，附带八片室外硬地球场。要不是因为在中国网球圈内颇具名气，甚至不会有人发觉这地方还存在着一支专业网球队。就在两个月多之前的第十一届全运会上，这里诞生了一名18岁的金牌得主——吴迪。
巴士双钱网球俱乐部有限公司成立于2002年，那年ATP大师杯赛首次登陆上海，推动赛事引进的上海体育局和巴士集团又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上海有了顶级的网球赛事，也要拥有自己的网球运动员。此前已经沉寂许久的上海网球并没有为球队留下什么好球员，于是在这几年以来，巴士双钱网球俱乐部有限公司一直着力培养自己的优秀球员，吴迪就是其中的佼佼者。18岁的他在浦东网球队里算得上是老队员了。“时间过得真快，2002年球队刚成立的时候，我就在这了。”带着全运会男单冠军头衔回到浦东网球队的吴迪感叹道。
吴迪说“不少媒体说我是‘爆冷夺冠’，我听到这个心里就很不舒服。”面对浦东网球队这股年轻的力量，很多人表示出了惊讶之情。但巴士双钱网球俱乐部有限公司顾问、上海网球协会常务副主席毛坤洪坚定地说：“我看着球队一路走来，他们的成功绝非偶然。”
2007年、第六届城市运动会、武汉网球队、六枚金牌，不太熟悉业内情况的人并不会把这些词语和浦东网球队联系起来。“长期以来没有什么人看好我们球队、关心我们球队，所以在2007年城运会的时候，我们整支队伍只能代表武汉队去打比赛。”一位浦东网球队的工作人员透露。城运会的网球比赛是年轻球员的舞台，因为参赛的男女运动员分别受到18岁和16岁的年龄限制。2007年武汉城运会，武汉网球队大包大揽地拿下了七枚金牌中的六枚。有些媒体以“湖北网球后辈人才雄厚”为题作了报道。然而实际上，独得四块金牌的柏衍和得到两块金牌的周奕妙都属于浦东网球队。毛坤洪说“那时候所取得的成绩只是体现在青少年层面上，但球队五年的辛苦已初见成效。”
在那之前两年，在南京举行的第十届全运会上，代表上海出战的浦东网球队成绩惨淡。甚至没有任何项目进入前八。浦东网球队的一位管理人员回忆道：“上一届全运会，公司的很多管理人员从企业来到网球队还没多久，对于全运会没有什么概念。我们当时的想法是要靠世界排名，要参加职业比赛。后来我们才意识到参加全运会和参加职业比赛是相互促进的，而且全运会四年一次，世界上的职业比赛一年你可以打好几十次，全运会上的压力大得多。所以我们现在的方针是，通过国际比赛提高我们的能力。更好地完成全运会的任务。当然，队员的世界排名如果能够取得突破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在球队看来，2008年的中国网球大奖赛是检验各个队伍全运会备战情况的最好机会，“因为第二年就是全运会了”。最终在2008年的中国网球大奖赛上，浦东网球队的柏衍、吴迪和姜川占据了男单八强中的三席，柏衍勇夺桂冠：在郑洁、李娜、彭帅缺席的情况下，周奕妙获得了女单亚军。
可在队伍最为看重的第十一届全运会上，问题却接踵而至。先是柏衍手肘受伤，接受手术退出团体赛，接着球队在参赛人员的选择上又出现偏差，原本很有竞争力的男团项目最后止步于八强。之后的单项比赛，队员们也一直没有大的收获，直到吴迪在男单半决赛中击败了自己从未击败过的张择，才为上海队锁定了一枚奖牌。“决赛那天，我的心态特别好，除了赛点那一分，我一直都没觉得紧张。”吴迪笑着说。
城运会、大奖赛、全运会，吴迪的金牌帮助浦东网球队迈进了最后一道门。当然，浦东网球队的这场胜利是源于众多球员教练在球场上的共同努力，而在球场之外，很多困难则是浦东网球队上上下下不愿但必须面对的。
艰辛不期而至
让企业参与到体育局竞技项目的发展之中，这是巴士双钱网球俱乐部有限公司成立时各方面所提出的创新模式。公司由上海巴士集团、上海体育总会、上海交通大学三方出资组建，而运作资金主要由巴士集团提供。“当时企业对于竞技体育的特点还不了解，巴士集团希望我们公司能够盈利。但竞技体育需要很大的前期投入，只有将运动员培养到一定的水平，才有发掘他们商业价值的可能。处在培育阶段的竞技体育是不可能赚钱的。”那时候对于网球几乎一无所知的公司管理层很快认识到了这一点。
巴士双钱网球俱乐部有限公司力邀上世纪90年代上海名将、亚运会冠军夏嘉平担任总教练，身在香港的夏嘉平提出了两个条件：“一是要面向全国招生，因为上海眼下的基础还太薄弱；二是要给我6到7年时间，想要把一个孩子带出成绩绝不能太急功近利。”公司方面点头同意了。
球队最初几年的发展很顺利，先进的理念、优秀的教练、充足的资金保障，吸引了全国各地不少优秀的青少年球员转投浦东网球队。2006年2月6日上海《东方早报》一则关于浦东网球队的报道中这样写道：“有着巴士集团作为后盾，训练条件让人羡慕。球队的部分优秀队员每年平均有3到6个月在澳大利亚训练，教练是莎拉波娃的前教练麦克，还有wilson、Head、Adidas这样的品牌为队员提供一些赞助。”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周弈妙、吴迪、郭宣妤、吴辰雨等一批青少年球员成长了起来。
然而在2008年，这种体育局联合企业办运动队的模式还是遇到了问题。由于领导层的人员变动，巴士集团和体育局对于球队的扶持力度陡然减小。球队的资金保障首当其冲出现了问题，球队工作人员回忆道：“我们确实曾经连续三年把一部分小孩送到澳大利亚训练。后来因为资金方面的问题，这样的好势头没能继续下去。全运会之前的2008、2009两年，我们在资金方面极其匮乏。球队就是‘艰辛’两个字。在全运会网球整体实力前八的队伍里，我们的资金只有人家的三分之一，甚至四分之一。”与外界流传的“企业赞助，资金雄厚”正相反，这两年公司只能想尽办法节省开支，除了总经理之外，只有一个财务、一个出纳、一个后勤、一个医生，四个行政人员，每个人不得不兼管几个方面，顾问毛坤洪则纯属义务劳动。“这次在山东的全运会，人家队伍的拉拉队都声势浩大，而我们球队就我和公司总经理两个人，其他人都要留在公司继续日常工作。”毛坤洪无奈地说。
为了做出球队决策，有一项工作必须是去完成的——时刻关注队员的状态。可是因为要节省开支，他们只能减少外出观察队员比赛的次数，每次出去还得拼命找打折机票。这也间接导致了十一届全运会上选择参赛阵容时出了偏差，男团成绩不佳。“全运会之前，我们本来是应该跟踪这些队员一段时间的，实际上我们却看得太少了。”
每年投资方都会举行会议，总结巴士双钱网球俱乐部有限公司的 运营情况，对于企业运营并不熟悉的毛坤洪从不在这些会议上发言。但有一回，当他听到会议再次提到巴士双钱网球俱乐部有限公司在亏损时，毛坤洪忍不住抢过话来“我希望你们把‘亏损’这两个字换一下，我觉得应该叫‘投入’，搞竞技体育是必须要投入的。”
在全运会之前，巴士双钱网球俱乐部有限公司最为困难的时候，上海浦东新区伸出了援手，冠名赞助球队。作为回报，每周球队都会派教练员到浦东新区的网球特色学校莱阳小学教小朋友打球。
虽然在资金方面遇到了大麻烦，巴士双钱网球俱乐部有限公司还是始终朝着培养顶尖网球运动员的目标努力着。对于下一个四年的发展，公司管理层显得信心更足了：“我们球队的整体形势一直很好，现在倒过来看，如果我们在资金链上、在管理上不出现误差的话，我们应该可以向更多金牌发起冲击。柏衍在全运会受伤了，就因为我们缺乏资金，没法让他去国外开刀，结果恢复的效果就不理想。不过有了上一个四年周期的经验，我相信我们球队可以在下一届全运会表现得更好。”
探索可行之路
“艰辛之时很坚韧。”球队管理人员这样总结浦东网球队在第十一届全运会上获得突破的原因。然而，当你仔细聆听球队在运作方面的经验和理念时，你会发现浦东网球队成功的要素绝非“坚韧”两字那般简单。
如今，想要培养专业运动员都必须从小开始，因为现在的青少年球员很早就会和专业队签长期的合同。因此，青少年球员的选材对于浦东网球队来说就显得尤为重要。在选材问题上，球队管理人员表示：“我们的教练在选材时非常认真严格，没前途的不要。看不准的也不要。因为想要从一个人11岁的样子，看出他18岁时的发展是很难的。所以青少年队员我们不会轻易引进。一定要有把握的才会拿下，这使得我们球队选拔运动员的成功率很高。”
毛坤洪曾在体工队工作过十几年，他介绍了一些所见所感：“体工队培养运动员最大的问题就是成材率太低。不少人都是通过这样那样的关系进来的，二十个人里有一个人能打出来就很不容易了。很多队伍都是进来一批人，两年之后又换了一批。”
在运动员的培养方面，对网球行业了解逐渐深入的公司管理层现在也有了自己的两点法则。一位公司高层介绍道：“一是比赛要以提高能力为目的，对提高能力没有帮助的比赛就不要打，输多了不是好事情。举个例子吧，这次吴迪打完全运会团体之后。在国内打了两站职业比赛，状态很不好。原本接下来他在欧洲还有几场职业比赛，后来我们和教练商量之后决定。欧洲的比赛不打了，改为到欧洲训练。最后的结果大家也看到了，状态出色的吴迪拿到了全运男单金牌。二是我们会积极地把运动员放到国外训练，让他们感受到网球发达国家的氛围。有一点很明显，我们的吴迪、周弈妙在国外训练了三个月回来，能力都能得到提高，但回到球队一段之后，能力又会明显降低。”
对于巴士双钱网球俱乐部有限公司的发展方式。有些业内人士也提出过质疑，认为他们急功近利。这样的质疑主要是因为球队除了自己培养球员之外，还会和其他俱乐部培养的一些球员(北京万商俱乐部的柏衍、陈卅)签约。和一些个体球员(王蔷)签约。但公司管理层一直坚持着自己的做法：“这是一条多元化的道路。有自己培养的球员。有和其他俱乐部签约的球员，也有个体运动员，这不仅可以使得队伍的球员更加多元化，因为不同教练带出的球员打法风格会很不一样。另外，这也可以帮助公司有效地节约开支。专业队受到各方面的限制，就很难像我们这么灵活。所以说，这实际上体现了我们用企业模式运作竞技体育的优越性。”如今，越来越多中国职业网球的实践者已有了和巴士双钱网球俱乐部有限公司相近的观念。
七年的时间，巴士双钱网球俱乐部有限公司由一名“门外汉”变成了中国网坛中一个年轻有力的“竞争者”。而在吴迪、周弈妙的身后，还有一批更加年轻的球员有可能成为其下属浦东网球队的新亮点。国家体育总局网球运动管理中心对于巴士双钱网球俱乐部有限公司的模式很是关注，因为这样的企业模式在为未来中国网球选手的培养探索了又一条可行之路。“我们这支队伍是有厚度的，现在我们有三个梯队来确保下一届全运会。当然，下一届全运会我们会有更大的目标。”一位公司高层自信地说，“而我们也会根据中国网球的大环境和我们的现状，不断调整方法，始终走一条最经济、最快速、最高效的道路。”
航校路，这是上海的士司机中都鲜有人知的一条路，也是浦东网球队的所在地。隆冬时节里的浦东网球队显得冷冷清清，由于没有可以躲避寒冷天气的室内球场，只有一部分队员还留在球队训练，另一部分队员则选择在外比赛或者训练。浦东网球队的规模不大，一座集办公室、会议室、运动员宿舍于一体的三层小楼，附带八片室外硬地球场。要不是因为在中国网球圈内颇具名气，甚至不会有人发觉这地方还存在着一支专业网球队。就在两个月多之前的第十一届全运会上，这里诞生了一名18岁的金牌得主——吴迪。
巴士双钱网球俱乐部有限公司成立于2002年，那年ATP大师杯赛首次登陆上海，推动赛事引进的上海体育局和巴士集团又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上海有了顶级的网球赛事，也要拥有自己的网球运动员。此前已经沉寂许久的上海网球并没有为球队留下什么好球员，于是在这几年以来，巴士双钱网球俱乐部有限公司一直着力培养自己的优秀球员，吴迪就是其中的佼佼者。18岁的他在浦东网球队里算得上是老队员了。“时间过得真快，2002年球队刚成立的时候，我就在这了。”带着全运会男单冠军头衔回到浦东网球队的吴迪感叹道。
吴迪说“不少媒体说我是‘爆冷夺冠’，我听到这个心里就很不舒服。”面对浦东网球队这股年轻的力量，很多人表示出了惊讶之情。但巴士双钱网球俱乐部有限公司顾问、上海网球协会常务副主席毛坤洪坚定地说：“我看着球队一路走来，他们的成功绝非偶然。”
2007年、第六届城市运动会、武汉网球队、六枚金牌，不太熟悉业内情况的人并不会把这些词语和浦东网球队联系起来。“长期以来没有什么人看好我们球队、关心我们球队，所以在2007年城运会的时候，我们整支队伍只能代表武汉队去打比赛。”一位浦东网球队的工作人员透露。城运会的网球比赛是年轻球员的舞台，因为参赛的男女运动员分别受到18岁和16岁的年龄限制。2007年武汉城运会，武汉网球队大包大揽地拿下了七枚金牌中的六枚。有些媒体以“湖北网球后辈人才雄厚”为题作了报道。然而实际上，独得四块金牌的柏衍和得到两块金牌的周奕妙都属于浦东网球队。毛坤洪说“那时候所取得的成绩只是体现在青少年层面上，但球队五年的辛苦已初见成效。”
在那之前两年，在南京举行的第十届全运会上，代表上海出战的浦东网球队成绩惨淡。甚至没有任何项目进入前八。浦东网球队的一位管理人员回忆道：“上一届全运会，公司的很多管理人员从企业来到网球队还没多久，对于全运会没有什么概念。我们当时的想法是要靠世界排名，要参加职业比赛。后来我们才意识到参加全运会和参加职业比赛是相互促进的，而且全运会四年一次，世界上的职业比赛一年你可以打好几十次，全运会上的压力大得多。所以我们现在的方针是，通过国际比赛提高我们的能力。更好地完成全运会的任务。当然，队员的世界排名如果能够取得突破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在球队看来，2008年的中国网球大奖赛是检验各个队伍全运会备战情况的最好机会，“因为第二年就是全运会了”。最终在2008年的中国网球大奖赛上，浦东网球队的柏衍、吴迪和姜川占据了男单八强中的三席，柏衍勇夺桂冠：在郑洁、李娜、彭帅缺席的情况下，周奕妙获得了女单亚军。
可在队伍最为看重的第十一届全运会上，问题却接踵而至。先是柏衍手肘受伤，接受手术退出团体赛，接着球队在参赛人员的选择上又出现偏差，原本很有竞争力的男团项目最后止步于八强。之后的单项比赛，队员们也一直没有大的收获，直到吴迪在男单半决赛中击败了自己从未击败过的张择，才为上海队锁定了一枚奖牌。“决赛那天，我的心态特别好，除了赛点那一分，我一直都没觉得紧张。”吴迪笑着说。
城运会、大奖赛、全运会，吴迪的金牌帮助浦东网球队迈进了最后一道门。当然，浦东网球队的这场胜利是源于众多球员教练在球场上的共同努力，而在球场之外，很多困难则是浦东网球队上上下下不愿但必须面对的。
艰辛不期而至
让企业参与到体育局竞技项目的发展之中，这是巴士双钱网球俱乐部有限公司成立时各方面所提出的创新模式。公司由上海巴士集团、上海体育总会、上海交通大学三方出资组建，而运作资金主要由巴士集团提供。“当时企业对于竞技体育的特点还不了解，巴士集团希望我们公司能够盈利。但竞技体育需要很大的前期投入，只有将运动员培养到一定的水平，才有发掘他们商业价值的可能。处在培育阶段的竞技体育是不可能赚钱的。”那时候对于网球几乎一无所知的公司管理层很快认识到了这一点。
巴士双钱网球俱乐部有限公司力邀上世纪90年代上海名将、亚运会冠军夏嘉平担任总教练，身在香港的夏嘉平提出了两个条件：“一是要面向全国招生，因为上海眼下的基础还太薄弱；二是要给我6到7年时间，想要把一个孩子带出成绩绝不能太急功近利。”公司方面点头同意了。
球队最初几年的发展很顺利，先进的理念、优秀的教练、充足的资金保障，吸引了全国各地不少优秀的青少年球员转投浦东网球队。2006年2月6日上海《东方早报》一则关于浦东网球队的报道中这样写道：“有着巴士集团作为后盾，训练条件让人羡慕。球队的部分优秀队员每年平均有3到6个月在澳大利亚训练，教练是莎拉波娃的前教练麦克，还有wilson、Head、Adidas这样的品牌为队员提供一些赞助。”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周弈妙、吴迪、郭宣妤、吴辰雨等一批青少年球员成长了起来。
然而在2008年，这种体育局联合企业办运动队的模式还是遇到了问题。由于领导层的人员变动，巴士集团和体育局对于球队的扶持力度陡然减小。球队的资金保障首当其冲出现了问题，球队工作人员回忆道：“我们确实曾经连续三年把一部分小孩送到澳大利亚训练。后来因为资金方面的问题，这样的好势头没能继续下去。全运会之前的2008、2009两年，我们在资金方面极其匮乏。球队就是‘艰辛’两个字。在全运会网球整体实力前八的队伍里，我们的资金只有人家的三分之一，甚至四分之一。”与外界流传的“企业赞助，资金雄厚”正相反，这两年公司只能想尽办法节省开支，除了总经理之外，只有一个财务、一个出纳、一个后勤、一个医生，四个行政人员，每个人不得不兼管几个方面，顾问毛坤洪则纯属义务劳动。“这次在山东的全运会，人家队伍的拉拉队都声势浩大，而我们球队就我和公司总经理两个人，其他人都要留在公司继续日常工作。”毛坤洪无奈地说。
为了做出球队决策，有一项工作必须是去完成的——时刻关注队员的状态。可是因为要节省开支，他们只能减少外出观察队员比赛的次数，每次出去还得拼命找打折机票。这也间接导致了十一届全运会上选择参赛阵容时出了偏差，男团成绩不佳。“全运会之前，我们本来是应该跟踪这些队员一段时间的，实际上我们却看得太少了。”
每年投资方都会举行会议，总结巴士双钱网球俱乐部有限公司的 运营情况，对于企业运营并不熟悉的毛坤洪从不在这些会议上发言。但有一回，当他听到会议再次提到巴士双钱网球俱乐部有限公司在亏损时，毛坤洪忍不住抢过话来“我希望你们把‘亏损’这两个字换一下，我觉得应该叫‘投入’，搞竞技体育是必须要投入的。”
在全运会之前，巴士双钱网球俱乐部有限公司最为困难的时候，上海浦东新区伸出了援手，冠名赞助球队。作为回报，每周球队都会派教练员到浦东新区的网球特色学校莱阳小学教小朋友打球。
虽然在资金方面遇到了大麻烦，巴士双钱网球俱乐部有限公司还是始终朝着培养顶尖网球运动员的目标努力着。对于下一个四年的发展，公司管理层显得信心更足了：“我们球队的整体形势一直很好，现在倒过来看，如果我们在资金链上、在管理上不出现误差的话，我们应该可以向更多金牌发起冲击。柏衍在全运会受伤了，就因为我们缺乏资金，没法让他去国外开刀，结果恢复的效果就不理想。不过有了上一个四年周期的经验，我相信我们球队可以在下一届全运会表现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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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辛之时很坚韧。”球队管理人员这样总结浦东网球队在第十一届全运会上获得突破的原因。然而，当你仔细聆听球队在运作方面的经验和理念时，你会发现浦东网球队成功的要素绝非“坚韧”两字那般简单。
如今，想要培养专业运动员都必须从小开始，因为现在的青少年球员很早就会和专业队签长期的合同。因此，青少年球员的选材对于浦东网球队来说就显得尤为重要。在选材问题上，球队管理人员表示：“我们的教练在选材时非常认真严格，没前途的不要。看不准的也不要。因为想要从一个人11岁的样子，看出他18岁时的发展是很难的。所以青少年队员我们不会轻易引进。一定要有把握的才会拿下，这使得我们球队选拔运动员的成功率很高。”
毛坤洪曾在体工队工作过十几年，他介绍了一些所见所感：“体工队培养运动员最大的问题就是成材率太低。不少人都是通过这样那样的关系进来的，二十个人里有一个人能打出来就很不容易了。很多队伍都是进来一批人，两年之后又换了一批。”
在运动员的培养方面，对网球行业了解逐渐深入的公司管理层现在也有了自己的两点法则。一位公司高层介绍道：“一是比赛要以提高能力为目的，对提高能力没有帮助的比赛就不要打，输多了不是好事情。举个例子吧，这次吴迪打完全运会团体之后。在国内打了两站职业比赛，状态很不好。原本接下来他在欧洲还有几场职业比赛，后来我们和教练商量之后决定。欧洲的比赛不打了，改为到欧洲训练。最后的结果大家也看到了，状态出色的吴迪拿到了全运男单金牌。二是我们会积极地把运动员放到国外训练，让他们感受到网球发达国家的氛围。有一点很明显，我们的吴迪、周弈妙在国外训练了三个月回来，能力都能得到提高，但回到球队一段之后，能力又会明显降低。”
对于巴士双钱网球俱乐部有限公司的发展方式。有些业内人士也提出过质疑，认为他们急功近利。这样的质疑主要是因为球队除了自己培养球员之外，还会和其他俱乐部培养的一些球员(北京万商俱乐部的柏衍、陈卅)签约。和一些个体球员(王蔷)签约。但公司管理层一直坚持着自己的做法：“这是一条多元化的道路。有自己培养的球员。有和其他俱乐部签约的球员，也有个体运动员，这不仅可以使得队伍的球员更加多元化，因为不同教练带出的球员打法风格会很不一样。另外，这也可以帮助公司有效地节约开支。专业队受到各方面的限制，就很难像我们这么灵活。所以说，这实际上体现了我们用企业模式运作竞技体育的优越性。”如今，越来越多中国职业网球的实践者已有了和巴士双钱网球俱乐部有限公司相近的观念。
七年的时间，巴士双钱网球俱乐部有限公司由一名“门外汉”变成了中国网坛中一个年轻有力的“竞争者”。而在吴迪、周弈妙的身后，还有一批更加年轻的球员有可能成为其下属浦东网球队的新亮点。国家体育总局网球运动管理中心对于巴士双钱网球俱乐部有限公司的模式很是关注，因为这样的企业模式在为未来中国网球选手的培养探索了又一条可行之路。“我们这支队伍是有厚度的，现在我们有三个梯队来确保下一届全运会。当然，下一届全运会我们会有更大的目标。”一位公司高层自信地说，“而我们也会根据中国网球的大环境和我们的现状，不断调整方法，始终走一条最经济、最快速、最高效的道路。”